【华晨宇水仙】《你来人间一趟》（中）（飒炸|十障）(3)

还未脱离束缚的少年不满地冲他俩嚷嚷：“喂喂！说我坏话能不能避着点当事人，当我不存在啊！”
飒飒头也不抬，“夸你呢。”
“夸个鬼，”障障继续冲他吼，“你当我傻的？”
“不傻你能把自己绑成这样？”
“滚！这是小爷的特殊技能，特—殊—技—能—，懂不懂？”
飒飒干脆利落地解开最后一颗结扣，脸上浮起淡淡的笑。
“不懂。”他回答，笑的像只狡黠的黑猫。
障障站起来张牙舞爪的就要往飒飒身上扑，飒飒抵着他，双方一时僵持不下。阿十左看右看不知道该帮哪边，只好老实地坐着，看两人拉锯。
女人站在门外，眼里含着泪，护士长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你看，他们相处得很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飒飒还在费力的挡着扑上来的障障，十分不理解一个有心脏病的孩子哪来的这么多精力折腾。 
不过，身体这么好的话，会活很久的吧。他想。

飒飒还记得前几天，阿十去做检查，病房里只剩下他和障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话。
障障说，阿十不爱说话。
障障说，阿十的父母又生了个男孩，怕是不打算要阿十了。
障障说，王八蛋……
飒飒看着他一脚踹飞了枕头，被子被他皱巴巴地团起来扔到地下，像个手拿着利剑和盾牌的骑士，说不出的生机勃勃。
可就是这样的人，也是会突然消失的。
04
大风从东刮到西，从南刮到北，无视黑夜和黎明。
你所说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障障病危的那天，他的家人在走廊外压着声音低低的哭起来，空气里有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令人作呕，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心脏，几乎喘不过气来。
房门被飒飒关上了，房间里只有他和阿十两个人。阿十抱着画册缩在床的角落，飒飒背着他站在窗口，脊背挺得极直。外面传来“哒哒”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然后哭声骤然大了起来，伴随着重物击打在墙壁的闷响，像是野兽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