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灰】勿忘我(5)

灰羽翻遍了整个柜子都没有找到，正疑惑时，他的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在找药吗，我扔了。”
这句话是个陈述句，或许在她看来这件事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灰羽咬了咬牙，转过身对女人吼道：
“你扔了？！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妈！”
“我成年了，我也如你所愿进了医学院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你个二十几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我辛辛苦苦养你长大，你就这么对我？！”
“……”
“灰羽，老老实实当个医生以后不愁吃不愁穿，这个道理你为什么不懂呢？”
“……”
“还有你那些抗抑郁的药，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哪有什么抑郁症，只不过是矫情罢了，像我们当年那么苦，有谁抑郁了吗？
“……”
“不是我想管你，如果你不是我儿子我还懒得管你！我这是为了你好明白吗？”
灰羽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他早就习惯了，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
“你又去上钢琴课了？音乐能当饭吃吗？啊？”
女人用手去戳灰羽的额头，但被躲过了，灰羽用小兽般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她，女人被他吓得倒退了几步，声音停止了。

女人离开了房间。
灰羽倒在了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在家的一周，对灰羽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只是无论他怎么逃，阴影都会不断地吞噬他，将他拉入深渊。
于是他选择了结束这一切，就像梦里一样，在水中下沉，下沉……
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06
永乐在医院昏迷了一段时间后醒来，无记忆损伤，身上多处骨折，手术后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突然有一天，同事来病房看望他了。
“感觉怎么样？”
“还行。”
“看来你那几天真的没休息好。忘不掉他吗？”
永乐没回答，没再去看同事。
“没想到你居然会对一个病人动情，真是少见。”
“你不也是吗。”
“我不一样，我身边都是妹子好吧。”
“……与其说是动情，不如说是遗憾，或者愧疚。”
“怎么说？”
“如果刚开始问我灰羽死后什么心情，我可能还回答不上来，但我想了很久，如果我收到花的那天能多给灰羽打几个电话，如果他自杀那天我能再快一点，说不定就能把他救回来了。”
“……我不太会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