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灰】勿忘我(4)

站在天台上的少年眯了眯眼，转身离去。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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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第一次见到灰羽前听过同事说过他的情况，虽然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见面时还是不免吃了一惊。明明是二十几岁的年纪，眼里早已没有了光，灰羽微微低垂着头，一副困倦的样子，卷起的袖子下隐隐约约能看见数到触目惊心的伤痕。
简单介绍自己后，永乐露出友善的笑容，柔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学音乐的？”永乐注意到灰羽白皙的手指和平整的指甲。
在这句话说出的瞬间，灰羽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微弱的光，“您……也是吗？”
“小时候学过一点，但长大后当了医生就没再学了。”
“我也在医学院，小时候学过钢琴。”
“那你应该很厉害吧。“
“没有……现在只是偶尔练练。”
“有什么喜欢的曲子吗？”
“当然是柴钢协，还有柴小协，纳瓦拉也不错。医生你呢？”
“格里格钢协，小提琴协奏曲我倒是听得不多。”
“那我给你推荐几首。”
两个人聊了很久，灰羽随着聊天内容放松下来，脸上慢慢有了笑容。永乐也渐渐了解到一些灰羽的情况，开了点药给他，并嘱咐一周后来复诊。临走前灰羽郑重地对他说：“医生，已经很久没有人和我这么聊过天了，一周后见。”

永乐能理解灰羽那些不被家人看好的梦想，愿意去尊重他，走进他。
第二次来的时候灰羽看上去显然好一些了，但在对话中永乐感觉他没有上次活跃。永乐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打开灰羽心上的枷锁，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不是在和患者说话，而是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
后来几次复诊情况都不错，永乐和灰羽交了朋友，双方有空闲时间就到咖啡馆闲聊几句，诊疗结束后两人依旧有着联系。
直到收到那盆勿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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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灰羽会选择断药，他只能紧紧攥着这个真相迷茫地寻找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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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灰羽钢琴课下课后拎着书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是重新拾起音乐的一周年，也是和永乐相遇的一周年，因此他心情很好。
他路过一家花店，看中了新进的勿忘我，于是请店员帮忙定植后送到永乐办公室，还顺手写了一张卡片藏在花瓣中。虽然说送花连盆栽一起送有些奇怪，但是无妨，灰羽笑了笑，一蹦一蹦地走了。
推开家门，灰羽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便迅速闪回自己房间。当他打开柜子打算吃药时，却发现柜子里什么都没有。
嗯？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