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千金一状(3)

“大人。此事定另有隐情。” 一声折扇响，一句惊人词，堂内堂外又响起一片议论纷纷。知府重重一敲惊堂木，“朴状师不可胡言！你可有证据！” “证据就是这条锁链。” 又是一片哗然，怎地就将对方的物证变成自己的了！“大人请看这锁链断口。” 一名衙役将铁链捧到知府面前。“断口齐整断面光洁，链条周身亦没有腐朽生锈，说明非老旧所坏，而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该犬暴怒挣断了铁链。陆员外，伤人的犬，近期可有异状？”
“啊？没，没有啊。” 陆员外突然被问到也是一头雾水，“它最近刚生过小狗，一直在窝里也没怎么出来。” “郑老三！” 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一声厉喝，吓得跪着的郑老三一个激灵。“你儿子放着院外大道不走，偏偏走到人家狗窝旁边吗！” “我，我，这这这……” 郑老三嗑巴起来，他的状师急忙上前，“朴状师不要偷梁换柱也不要吓唬人，那路摆在那里，怎么，还要人绕着走不成？”
屏风后的人突然轻笑一声，犹如清泉流过山间，将所有人一下从刚才剑拔弩张的对峙氛围中拉了出来。“能让一只刚生产后的母狗爆发出这么大力量挣断铁链，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 乱成麻的线团被抽出一个头，众人心里都浮现出一个答案，包括郑老三和他的状师。不顾二人唰的白起来的脸色，屏风后的语调又转而犀利。

“陆员外，你家的狗，这次生了几只小狗？” “五只。” “那么现在还有几只呢？” “这……事发后我们哪里顾及到狗，没有数过。” “我想，应该不足五只了吧。少的几只，郑老三，你觉得会在哪里呢？” “这……小人不知啊！可能，可能是幼子无知，看小狗可爱，抱了一只想回家养吧！” 郑老三慌乱的解释，被自家状师踢了一脚。
不给那两人串词的时间，屏风后再次传来一连串追问：“不告而取即是偷。上次升堂你为何只字不提你儿子偷狗一事？想养一只为何抱走三只？为何在你家中只剩下两只？另外一只去了哪里？陆员外为何说你供的肉不好！为何在你屠羊的桌下有几缕狗毛！”
狂风暴雨般的质问层层推进，将郑老三逼得面如死灰，完全看不到自家状师使得眼色，将头磕得咣咣响，“大人明鉴！大人饶命啊！小的之前卖的肉是掺了点别的，被陆员外发现了结钱的时候骂了几句，小人儿子受了气，鬼迷了心窍偷了几条狗回来！但绝对没有再掺进去啊！小狗才多点肉，肯定不够的啊！”
“奸商！” “偷人家狗活该被咬！” “咬的好！” “还想害死人家的狗！人不如狗！” “朴状师好样的！” “当之无愧的第一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