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千金一状(2)

“威——武——” 衙门前乌泱泱围了一大圈人，努力踮踮脚倒也能看见公堂上跪着原告被告，穿着长衫的应该是其中一名状师，另一边……三面屏风呈三角形摆着，中间隐约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公堂之上怎会摆着屏风？” “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是我们乌有最厉害的状师，朴家的小少爷。说起这位小少爷，也是一段佳话，朴家有祖训不立庙堂，朴家老爷说如果小少爷能不在公堂之上露面便默许他做状师。” “啊？这，这怎么可能。” “诶你别说，他还真就做到了！可惜那个月我外出进货没有看到，我听人说，那天小少爷一人舌战群儒，衙门的师爷快将律典翻烂了也没能撤下那面屏风。自此，咱们乌有，便有了这样一幅奇景。”
“大哥，这里原先也不叫乌有吧？” “呵呵是的，咱这名字，也是当年一位出了名的大状师给改的。传闻那位大状师不畏权贵，为了一介农民，一路告上京城，最终赢了官司。” “原来如此。”
说话间，里面的堂审已经开始，原告郑老三的状师吐沫横飞的读着手里的状纸，控诉对方的罪行。屏风内的人影身姿挺拔，折扇轻摇，一副胸有成竹、从容自若的样子。待那状师讲完，啪的一声收起扇子，清亮的声音犹如春雨滴落在屋檐，不急不缓的向郑老三问道：“事发那天，陆家并没有订肉，你儿子自己去陆员外家做什么？”

“我让娃儿去结之前的肉钱。” 郑老三抬眼看了自己的状师一眼，突然开始嚎哭，“然后刚一出来就被他家的狗给咬了，可怜我的娃哦！还那么小，现在床都下不了呜呜呜。” 门外响起一片议论纷纷，大多是说陆家不拴好狗咬了人又不认云云。
“肃静！” 惊堂木一拍，周遭又恢复安静，朴状师又抛出第二个问题，这次，却是问自家跪着的人：“陆员外，这肉钱按例不是一月一结么，事发之日是月中，你为何提前给郑老三结钱？” “上月家母做寿，他供的肉不好，我打算结清以后换别家了。” “哦？郑老三可知此事？” “我与他提前说过的。” “好，第二个问题，你家的狗，平日里可是拴着的？” “是拴着的，锁链的长度，是不够它出院子的。”
“大人！” 听到这儿郑老三的状师急忙插话，“平日里是拴着的没错，可那日畜生是挣断了链子跑出来伤人的！我们有物证！” 说着从身后桌上端过一个方盘，里面正是陆家拴狗的锁链。将方盘置于陆员外面前，郑老三的状师洋洋得意，“陆员外，这是从你家取来的，你看看没错吧。”
“没错。” 物证凿凿，陆员外无奈的承认，看来是无力回天了。“且慢。陆员外，你可看仔细了，这确实是当日拴伤人的狗的锁链没错对吧？” “是，是的。” 陆员外也有点发懵，怎么自家状师还让自己对着不利的证物再确认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