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辫儿的涅槃生涯（二十五）(5)

他回玫瑰园的第一件事就是整整齐齐把银灰色大褂穿上，扣紧了双排扣，敲开了师父的书房，轻轻撩起前襟，盈盈缓缓跪在地上。郭德纲看了一眼桌子对面的人，继续看起了书，道：
“准备好了就早点走吧。”
“我留下。”
郭德纲放下书本，向前探了探身子，“再说一遍？”
他很笃定地回答：“我留下。您没教过我怎样逃避，我不会。”
郭德纲把书一摔，“蠢材！你还真当你是英雄啊。”
“我请求免去一切职务。”
“想得美！不过既然要留下嘛，该干的活一样不许少干。”
他有些吃惊，一样不许少干是什么意思？难道师父还想留他队长的职务？还想让他上台？他心里闪过一丝丝的欢喜，被师父捕捉到了。
“少爷，自己在那美什么呢？”
“啊？”他晃了晃神，跪得更直了。“师父，我自知罪不可恕，请求责罚。”
“去拿东西吧。”
张云雷起身准备去外头搬长凳，师父叫住了他。

“回来。谁让你出去的？”
“师父...”
郭德纲眼神示意，“抽屉里有。”
软糯糯的小声传来：“师父，难道不是按班规处置吗？”
郭德纲气笑了，“谁跟你说你犯了班规了？”
“可是...”
“你虽然给我捅了大篓子，太不听话，不过用家法教训你也够了。”
“可是，师父。您是不是...呃...好像...您有点...不认为我是错的？”
“话都听不明白啦，我没说你是错的。”
“您真的认为我没错？”
“对。”
“但是所有文件都...”
师父叹了一口气，“如果因为一个包袱就要动班规的话，我要把很多老先生都请过来了。虽然你不愿意，但其实你已经可以出师了，这是最后一次家法。在你之前，没有任何一个徒弟能走到这个位置。”
张云雷向后退了一步，他终于明白了，师父根本就不打算送他去澳洲，师父一直在等他，等他通过最后一层考验，他取过板子双手奉上，虔诚地俯下身，聆听师父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