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辫儿的涅槃生涯（二十四）(2)
心云放下了笔，问道：“主任，这事真的有这么严重吗？行凶作恶的人在日本军营里，在济南的中心位置，那里天天发生着惨无人道的暴行，我们有什么理由坐视不理转而针对一个普通艺人的一句话大加鞭挞呢？我们就不在乎这些受害者吗？”
“职责不要求我们在乎。心云，我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些稿子写出来发表。”
“即使你认为是错的也发表吗？”
姚主任哈哈大笑，他推了下眼镜，仿佛听到了一个很滑稽的笑话。“你太年轻了，城头变换大王旗，今天对的东西明天就可能是错的。若是细究起来，几乎没有对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强调该强调的观点，而不是去在乎事情的对与错。你写不下去也没关系，我换个人就是了。”
心云紧紧捂住了稿件，如果非要写的话，她不放心交给任何人。
北洋大戏院里刘老板急得团团转，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张云雷被抓的消息一传出来，程艳秋很快就知道了，又听说是因为戏院的老板伙计串通陷害才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他干脆回绝了接下来的两场戏，翁偶虹答应要为他写本子的事也被他推迟了。他吩咐人叫好了车，准备去韩复榘的府上，刘须急忙忙从后面追了出来：“程老板诶，您说这关您什么事啊，不是都已经遂了您的心愿了嘛，也没让您去给日本人唱戏去，您就好好歇着，养养嗓子，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了。”
程艳秋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呸，亏你还有脸说！你们背着我拿别人来顶包，我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刘须和伙计忙点头哈腰道歉：“是是是，您心慈手软，这不是没出事吗？您何必搅一趟浑水呢。再者说张云雷总在台上唱您的戏，程老板的戏怎么是人人都能唱的？”
“你少煽风点火，我从未说过我的戏别人不能唱。唇亡齿寒，真开了这个头，迟早会轮到你我，到时候你可没地方哭去。”
程艳秋给了跟包的一个眼神，上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郭德纲比程艳秋晚了一步到了韩府，被看门人拦在外头了，好在之前有过走动，递了烟卷进了大门，穿堂过厅，折腾了好几个过，手上的东西送了一圈，才被引进会客厅里，冷副官偷眼瞧着，知道来人也是个老江湖了。寒暄了几句，越发觉得其人深不可测，想必日后有来往之处，因此探出来意后也不藏着掖着。
“搞文艺的衙门一向清汤寡水，看着人家肉多膏肥，眼馋肚饱多少年了，弄点好东西多难啊，还要费力气去宣传，倒不如抓个典型，美其名曰整肃风气，省时省力又落好，回头好邀功申请贴补去，这种事谁不愿意干？根本就没人想往下压，一人添一根柴火，那火不就烧起来了。要我说，您家那位呀还真是个硬骨头，就这么着，一句软话没说，把事全揽了下来。好在他还有点用处，韩主席为新生活运动这事头疼着呢，去了两趟学校，那帮腐儒们酸文假醋的，嘲笑我们主席是没文化还要附庸风雅，哼，不识抬举的东西，我们主席就想弄点像样的玩意儿，您要是能把这事给他解决了，皆大欢喜嘛。”
“职责不要求我们在乎。心云，我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些稿子写出来发表。”
“即使你认为是错的也发表吗？”
姚主任哈哈大笑，他推了下眼镜，仿佛听到了一个很滑稽的笑话。“你太年轻了，城头变换大王旗，今天对的东西明天就可能是错的。若是细究起来，几乎没有对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强调该强调的观点，而不是去在乎事情的对与错。你写不下去也没关系，我换个人就是了。”
心云紧紧捂住了稿件，如果非要写的话，她不放心交给任何人。
北洋大戏院里刘老板急得团团转，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张云雷被抓的消息一传出来，程艳秋很快就知道了，又听说是因为戏院的老板伙计串通陷害才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他干脆回绝了接下来的两场戏，翁偶虹答应要为他写本子的事也被他推迟了。他吩咐人叫好了车，准备去韩复榘的府上，刘须急忙忙从后面追了出来：“程老板诶，您说这关您什么事啊，不是都已经遂了您的心愿了嘛，也没让您去给日本人唱戏去，您就好好歇着，养养嗓子，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了。”
程艳秋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呸，亏你还有脸说！你们背着我拿别人来顶包，我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刘须和伙计忙点头哈腰道歉：“是是是，您心慈手软，这不是没出事吗？您何必搅一趟浑水呢。再者说张云雷总在台上唱您的戏，程老板的戏怎么是人人都能唱的？”
“你少煽风点火，我从未说过我的戏别人不能唱。唇亡齿寒，真开了这个头，迟早会轮到你我，到时候你可没地方哭去。”
程艳秋给了跟包的一个眼神，上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郭德纲比程艳秋晚了一步到了韩府，被看门人拦在外头了，好在之前有过走动，递了烟卷进了大门，穿堂过厅，折腾了好几个过，手上的东西送了一圈，才被引进会客厅里，冷副官偷眼瞧着，知道来人也是个老江湖了。寒暄了几句，越发觉得其人深不可测，想必日后有来往之处，因此探出来意后也不藏着掖着。
“搞文艺的衙门一向清汤寡水，看着人家肉多膏肥，眼馋肚饱多少年了，弄点好东西多难啊，还要费力气去宣传，倒不如抓个典型，美其名曰整肃风气，省时省力又落好，回头好邀功申请贴补去，这种事谁不愿意干？根本就没人想往下压，一人添一根柴火，那火不就烧起来了。要我说，您家那位呀还真是个硬骨头，就这么着，一句软话没说，把事全揽了下来。好在他还有点用处，韩主席为新生活运动这事头疼着呢，去了两趟学校，那帮腐儒们酸文假醋的，嘲笑我们主席是没文化还要附庸风雅，哼，不识抬举的东西，我们主席就想弄点像样的玩意儿，您要是能把这事给他解决了，皆大欢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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