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浅》｛阿戈尔/克苏鲁风｝(2)

久而久之自然没有人再靠近鱼镇，地图连同记忆在最迅速的时间内将其抹除，如今在近乎荒废通往鱼镇的道路仅有我和导师的一辆车，山地峡谷恰为天然屏障阻绝鱼镇与外界联系，百人的部队驻扎在距鱼镇数里外的山谷口以将鱼镇彻底隔离。他们接过我从车内递出的文件仔细翻看，为首者对我和导师流露出不幸地注视。
“虽然这么说不好且有背于忠诚，但是教授，作为尚且仍是的人，作为尚且知晓鱼镇发生了什么的人，我希望你和你的学生能够掉头离开，如所有人那样忘记这个地方。”
导师显然不会就此罢休，他是忠诚坚定的科学信仰者，即便全世界的人都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魔鬼和神明，他也要亲眼所见。
用他的话来说：“有什么生物是我没解剖过的？”自大却又充满对科学和理性的敬畏。
“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处于好奇我张口发问，得来的自然是导师的白眼，的确，作为‘学者’我应该问‘是什么’而非‘发生了什么’。
“可怖。”军官吐出这两个最为确切的字符。
然仅此就想吓住我和我的导师显然不行。

导师傲慢地冷哼一声夺回通行文件，在军官无地叹息与敬礼致意下导师催促着我继续前行。
我不是导师那样的坚定学者，平民出身的我对一些民间传闻虽不放在心上但还是会顾忌，对于搁浅的生物人们口口相传玄乎其玄我自然害怕，不过为了学分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车子驶出峡谷，也恰似穿过一层无法被察觉的隔膜，行驶一里地左右，环境逐渐变得莫名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太阳高挂烈日散射却像是被纱网阻挡使得四周阴沉；能感触到风的拂动可不知从哪吹来，野草和树木枝叶轻微摇摆毫无方位；淡淡的鱼腥腐臭飘散在风里又似乎来自地底，草叶和泥土上沾满密密麻麻犹如精心雕琢的鱼鳞。
“停下。”
导师叫住了我，他好奇地走下车，用手触碰盖着一层彩色鳞片的花蕊，竟惊讶地发现那并非是‘沾染’，而是‘生长’。
没错，花、草、叶、树干，凡是植物上均生长出薄薄的一层鳞片，它们与叶脉相连逐步顶替掉植物表皮，导师让我从车厢里取出铲子挖掘湿润的土地，随着泥土被翻出闪闪发亮的蚯蚓蠕动着身躯，导师伸手去抓，用放大镜观察着，在我和导师的目光里这条蚯蚓已完全用鳞片取代皮肤，在半透明的外表下内脏和器官极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