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93包青天同人）贰拾伍.四芳散.满庭芳（四）(4)

待各回各屋，白玉堂转向芸生：“说吧。”芸生便把庭审邱莹并与知府商议对策届时请叔叔再出马细细讲了一遍。白玉堂指点道：“你就压榨老骨头哪。”白芸生道：“您是老当益壮，晚辈望尘莫及。”问：“什么时候？”答：“先熬他七日。”白玉堂应了个嗯：“快歇了罢。明一早，遣白禄‘冠群芳’打听去。”芸生领命告退。
白玉堂自个儿吹了灯，又坐了大半夜。待晨曦微露，悄悄跨马出城。一路慢慢溜达着，临近张家庄，已是午时。拴马于破庙中，自步入竹馆，直直地进了后院。
雅言通报引入厅里，展爷从书轴抬头笑道：“你踩饭点挺准。”白玉堂顽笑道：“循着稻米香入馆来，有没有口福？”展爷搁笔：“没有，今个儿吃面。”登时将白玉堂噎住，自找台阶道：“差不多，又不是狗鼻子。”展爷邀其坐，令小厮大灶上给白爷盛饭。侍候小厮领命去了，白玉堂奚道：“好个吝啬鬼，待客舍不得自个儿的小厨房。”展爷反问：“你有当客的样子吗？”雅言垂手道：“白老爷，我家小厨房太清淡，奉上这个，反似怠慢了。”白爷欣赏地看了看雅言：“这孩子越发嘴巧了。”展爷微微一笑：“你定要将他夸飘了。”
不一会儿，肴馔奉上。就边吃边讲昨夜议事。言及芸生对策，白玉堂道：“先熬他七日，真当熬鹰了。”展爷微笑道：“鹰魔，也沾了点边。现看来，他确是期冀落你手上。先消磨意志，再撬开嘴，于你不难。”白玉堂重重咬下肉馒头一角，滋出油，语气恹恹的：“鹰魔之名扬，盖因其前杀人，折磨致死，面目躯干挠烂，难辨容貌，并于尸身旁留鹰纹样绣帕。虽残忍之至，但殒命其手者亦多恶徒，坊间对其是又怕又爱。”展爷目光凌厉起来：“所以，你想包庇他？”白玉堂摇头：“这五个人，他一反常态，一刀致命，除过挑衅开封府，逼我出手，总觉得，另有所图。”展爷挑着清汤面道：“毁掉脸的，是收钱取命的猎物，见不得光；留下全尸的，是自诩行侠仗义除掉的奸恶，当昭告天下，或，示其崇敬模仿之人。他行凶之刀，可是与你用过的类似？”白玉堂低下头去：“你早知道。”展爷道：

“襄邑县追查出暴玉茗和飞鹰帮的书信后，揭开其‘大买卖’之一是为替飞鹰帮物色适合作杀手的孩子。当年我尚未安顿，可你们一直盯着那批准‘鹰雏’吧，知道的该更早。”白玉堂沉重道：“端了茶庄的‘鹰巢’，涉入此案的陆续调离，侦查中断，此案悬起。不少筛选出的‘鹰雏’教飞鹰帮收回，转入隐秘。小草在其中，我晓得。”埋着头吸了几口面汤和肉臊子：“想到这凶嫌是为引我出手，就猜到是小草。但真是太巧了，怎么能这么巧呢？”展爷道：“有此功夫手段女子现身，那俩小鱼便撤，不难推断来者何人。”白玉堂眉毛拧成疙瘩，吸溜着面片：“是，没错。芸生没回来前，我已同徐良对过。唉，偏偏真的是他。”展爷不言语，由他纠结。
又一刻，碗盏皆空。从人收拾餐具，整理桌面毕，白玉堂眉头渐渐松开，下定决心似的双手交叠长吐口气。展爷问：“想好了？”白玉堂“嗯”应了，又笑嘻嘻道：“七日枷具该磨得差不多了。要烦展大哥将长肉生肌散改作酊剂，借我一用。”展爷道：“制药研磨便琐碎死，如今现成的膏体不用，教人哪现给你找齐八味药再赶着酒浸出来？这时下，象皮可稀贵着呢。”白玉堂近前道：“再稀贵，你的神通，肯找，哪里找不出来呢？”展爷撑肘泛起困来：“想得美，我是吝啬鬼。”见此情形，白玉堂老大不情愿地拱手：“我——错——了。”展爷打了个呵欠，微笑问道：“何时用？”答：“十二日。”展爷道：“十二日晨给你。雅言，记上，两瓶，共六十两纹银。”白玉堂：“你！”展爷问：“十个扇坠子预备何时还？”白玉堂无奈道：“急赶辛苦大家，原料不敢再教展大哥破费。只是今日出来的急，案结必定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