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93包青天同人）贰拾伍.四芳散.满庭芳（四）(2)

“那随你，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徐良咬着嘴思忖片刻，吩咐从人：“带信给哨子，盯紧了，刑期定下，立刻透风。”从人领命而去。
白爷拨开步子出门，徐良跟出相送。至屋外廊中，白玉堂猛然住脚，没头没脑道：“听闻你现十投九准？”徐良稍稍谦虚一下：“大哥教的好，稍有进益。”白玉堂掏石子递与他：“既有进益，我考考你。”摘下个空燕子窝，扔在屋顶，令徐良立于檐下圆柱之后，击落此窝。徐良叫苦：“视物不全，如何瞄准。”白玉堂：“别废话。”徐良无法，眯着眼睛，檐角切入掷出，正中当心，却只打歪一点。颇觉丢面，向白爷道：“学艺不精，五叔指教。”白玉堂抛下个“还行”思索着折回自家。
开封府，杨制诰生了会子闷气，请白护卫后书房议事。芸生进去，知府立起道歉。芸生赶忙回礼，彼此推了回手，分主次坐下。知府问：“刻下之时，白护卫有何高见？”芸生道：“彼耐酷刑，且心高气傲。此急不得，先耗其锐气，令其求死不能，然后请我叔叔，或能一击而溃。”杨制诰是个教条之人，白玉堂出面逮捕，已觉欠妥，又无他法，只好揖了三揖：“那便有劳将军了。”芸生还礼，又细说了许多，告辞回家。
回家天色已晚，桌上仅残羹剩菜，正要将就吃了，温氏教使女端来预留的温热饭食，小声道：“快吃，叔叔在后厅等。”芸生嘴里满满当当，含含混混道：“正好我有事相告，就来。”温氏看夫君饿狼一般，想必一日劳顿，还未及吃一口热饭，怜惜不已，乃道：“小心烫，嚼得细些，我先去。”拍拍芸生肩便起身向后去。芸生感激地目送枕边人背影，哪有细嚼慢咽的情致，脸贴碗沿囫囵扒拉，连灌三大杯白水咽下，匆匆跟上。

刚踏入后厅四开门，白玉堂即问何事。见暖樱路杨也在，芸生道：“叔叔先说。”
白玉堂润唇清嗓，目光在众人面上扫了一圈，又紧紧地察了暖樱神态，铿锵有力道：“秋收后，暖丫头回家读书。”闻言，众皆惊异。暖樱嘴巴更是扩成了个正圆，发出不情不愿的长长“啊”声。温氏也对这突如其来的迅速转变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向芸生。芸生试探道：“等到年后，也好对曹家交代。”白玉堂连连摆手：“事不宜迟。”暖樱满是委屈和不服：“为什么？爷爷是个变色鬼！”面对孙女儿质问，白爷心登时软下来，却不好说，顺起茶盏观着叶片疏懒游移，气势矮了一截，敷衍道：“我想你爹娘说得有理，总是一天天大了，最近风气不好，回家来，这女先生学问也未必输给学里的，太平些好。”暖樱嘟嘴：“您老什么性子，才三日，就同爹爹一致，哄三岁小儿呢！”白玉堂一时语塞，只好添茶再饮。温氏叱道：“暖樱，怎么跟爷爷说话呢！”暖樱昂头回道：“本就是嘛！
”继而勾起嘴角，指点道：“爷爷才不是认同爹娘想法，是查案撞见曹大爷喝花酒了不是？”听到“喝花酒”，白玉堂露出厌恶之色，摆手道：“瞧他张口诗云闭口子曰，晓畅经义、行止尊重，人五人六的，真是走眼。”暖樱道：“学里的都知道，他学问数一数二，那个，是倒数一二。”意味深长地微笑：“爷爷以己度人，才会将天下老夫子皆作沉迷学问的正经君子。课间先生们聚在几处谈天说地，零零碎碎地听了好些他家境寒微，好不容易投奔本家教书攒下钱娶下媳妇又嫌弃他，嗯，又和离的话，怪可怜的。他去外头潇洒，御街后那一溜铺子，他谁也惹不起，就逮着个蕊仙小姐陪。哥，哥你总掐我作甚？”白路杨郁闷地拉起暖樱：“忽然想起今日老师释文几处疑难，走走走，回书房给我讲讲。”暖樱这才注意到白玉堂面色铁青，借势遁走，顺嘴损了路杨些“净在梦里求学问道”的话，便要施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