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诺曼底(连载)(3)
由于海湾战争核辐射,我的白血球、血小板不足常人的一半;抗抑郁的瑞美隆(Remeron)、赛乐特(Seroxat)又把我弄得荣辱不知、废话连篇、自言自语……欢迎想交流的朋友来提意见,病鸭子的信箱是capa@sohu.com——我用这个信箱颇有些欺世盗名,充其量我不过是卡帕留在人间的传声筒。
卡帕是诺曼底登陆最出风头的摄影记者,1954 年在越南踩上地雷还不忘最后一次按下快门。他发明了他自己,也制造了我老唐。
1979 年我在北大图书馆第一次看到卡帕,那是美国时代生活出版公司(TIME-LIFE)出版的一套40 卷画册World War II。他老兄匈牙利出生、德国上学、法国谋生、西班牙内战出名、北非跳伞、诺曼底登陆、在巴黎和英格丽·褒曼恋爱、加入美国籍、在日本上班、在越南被地雷炸死……尸首埋在纽约阿玛沃克的教友派公墓。像蚂蚁一样工作,像蝴蝶一样生活。
罗伯特·卡帕(Robert Capa)。 说到卡帕我总变得絮絮叨叨,我今生的一切都与他老兄息息相关。我迫不及待地想和更多
人分享卡帕的美丽人生,海南出版社《卡帕传》、中国摄影出版社《世界的眼睛》等书都是我写的序。现在广西师大出版社又让我给卡帕的《失焦》(Slightly Out Of Focus)写书评,我觉得这本好书应该译成《焦点不实》或《跑了焦点》。
2004 年是诺曼底登陆60 周年,也是卡帕牺牲50 周年。为了纪念真正的国际主义战士,巴黎在2004 年6 月6 日~12 月31 日为卡帕举办了简朴的摄影展,名字叫“已知的,和未知的(Connu et Inconnu)”。参观者必须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排两个小时长队,才能花5 欧元一睹卡
帕的英姿。
穿过半座巴黎城,我毕恭毕敬站在Capa 面前,发现人生即使一无所成,也能让自己活得自然、有趣。灰尘掉进人眼变成眼屎,赐给蚌壳就变了珍珠。凝视卡帕诡谲的微笑,我突然恍然大悟——追求自然、保持本色,才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美好人生。“我们都是虫,可我是只萤火虫。(We are all worms but I dobelieve that I am glow-worm.)”
罗伯特·卡帕(Robert Ca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