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的呼唤(一)(4)
他曾在夜里大喊大叫,惊醒了大厦里的其他几个艺术家,并且从那以后就交替出现不省人事和精神错乱的状况。我叔祖随即打电话到他的家里,并且从那时起开始密切关注他的病情,经常给负责治疗的托比医生的办公室打电话。显然,那个年轻人发热的头脑里装的全是些怪异的东西,医生在讲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偶尔还会浑身发抖。那其中不仅包括他之前梦到过的内容,还吓人地提到了一个“几英里高的”庞然大物,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走来走去。威尔科克斯始终不肯把那个东西完整地描述出来,但根据托比医生复述的他在发疯的时候所说的话,我叔祖还是确信那个东西应该就是他试图在他的梦幻雕塑中刻画的那个难以名状的怪物。医生还说,每次一提到那个东西,年轻人就会开始陷入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最奇怪的是,他的体温并不比正常温度高多少,但他的总体状况却像是真的在发烧似的,而不像是精神错乱。
在4月2日下午大约3点的时候,威尔科克斯的所有症状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当他发现自己在家里时,还显得很吃惊,而且他全然不记得从3月22日夜里开始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无论是现实的还是梦境中的。医生说他已经痊愈了,所以3天后他回到了他自己的住处,而对教授来说,他再也没有用处了。随着他的康复,所有那些奇怪的梦都消失了,在接下来的一周里,他讲的都是没有意义的普通人的梦境,而我叔祖也没有再继续他的记录工作。 手稿的第一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但那些相关的零散笔记却为我提供了更多需要思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我根深蒂固的怀疑论哲学观在作祟,我就不会再继续对那个年轻人抱有疑虑了。这里提到的笔记都是不同的人对他们的梦境的叙述,从时间段上讲,就是威尔科克斯出现怪梦的那段时间。看上去,我叔祖好像很快就开始了一项广泛而庞大的调查计划,几乎涵盖了他所有可以直话直说的朋友,他让他们把每晚做的梦都告诉他,还包括以前曾经有过的不寻常的梦境和出现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