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老家，堕胎的女人要受惩罚(14)

“可是不会有人接受自己变成畸形。”我说，“而且，要将全人类纳入方舟计划，远不是一个队伍、组织，甚至政府能够做到的。”
“但是我可以。”哈珀静静地看着我，这个年轻人的面容非常儒雅，但仔细看，却会发现他的唇峰和眼角都有着极其锐利的线条，“你想听听我的计划吗？”
我拒绝：“我没有好奇心。”
而且，我不相信一个人会平白无故对我吐露这么多秘密。
哈珀微笑起来：“蒙丽尔小姐，你果然很特别。在看到你进入方舟后，曾作为领袖组织过八次起义，并在后来的六年间不间断写信给白宫抗议这个计划时，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有趣的人。”
我沉默着。窗外的人造月亮洒下银辉，基地的风速和温度都被控制得合适而精妙，有时我也会想，这真是个虚假又令人无法逃离的世界。
哈珀说得没错，曾经，我是说，在约二十年前，我是一个战斗者与领袖。

但现在，我躺在自己凌乱低矮的床上，连呼吸都觉得疲倦。
“人们不会知道，自己被纳入了这个计划。”哈珀抬头看了一眼，确信没有巡逻蜜蜂后，还是压低声音才继续说，“事实上，允许我们进入这里的人，还有现在已经四分五裂的政府，都不清楚我们真正的意图。当然，表面上，我只是一个对方舟计划感兴趣的年轻人，希望能通过实地考察改进‘摩西之海’，但是，我已经无法再等待了，或者说，我希望能尽快缩短等待的时间。这个世界已经糟糕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我们对‘摩西之海’的改造，不是希望能抑制它的副作用，这是不可能的。我希望能延长它的活性和效用，通过人工降水或者大气循环——这一点我不能跟你解释得太详细，但我们的队伍里有一位剑桥的大气专家，他负责跟进这一步。总之，摩西之海会通过降水落到江川湖海之中，然后被人饮用。”
由注射药剂变为长效活性的口服药，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沦为像我一样平和温驯的羊群，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