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唐赛儿——pppc61(5)
高凤带着本卫的兵马前去围剿,却几乎立刻陷在了青州西南的重峦叠嶂中。匪患并不难剿灭,青州卫的将士已经与白莲叛匪交过几次手了,基本上都是触之即溃,也从未见过什么神异之处——被妖言煽动起来的老百姓又能有什么战斗力呢?把那些经卷念上一万遍,也无法真的让他们刀枪不入。但是山——这山林实在太过可恨,那些叛匪只要分散溃逃,往深山一钻,须臾便不见了踪影,高凤根本拿不到多少斩获。而过不了几天,又会有一队白莲教的叛匪拿着粗制滥造的武器从路边冒出来,没完没了,令人生厌,活像是盘旋在耳边的苍蝇——高凤觉得自己脸上的刀疤又开始痛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带队在葫芦谷中前行。
唐赛儿占据卸石棚,依托险峻的山势串联寨堡,操练甲兵。进寨的道路本就不多,在这几日的交战之后,高凤决定趁夜取道葫芦谷,突袭卸石棚。
队伍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他带着惊愕回头,只看到一块巨石从山壁上滚落,一路撞坏了不少突出的岩石,然后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掀起大片的烟尘,也阻断了他们退出葫芦谷的唯一通路——高凤的汗毛在瞬间竖了起来,他勒住马头,用最大的声音叫喊着让士兵们结成阵列。而与此同时,白莲教的信众也出现在了山坡上,他们手持兵器,一言不发,带着与先前见到的乌合之众截然不同的肃穆神情。匪首唐赛儿也站在那里,站在队伍前方,一身白衣,手持一把锋利的宝剑,另一个用白纱蒙着脸的高挑女子站在她身后。唐赛儿像是在绘制什么法印一样用宝剑在面前划了几下,然后开口念到:
宝鼎焚香,灌满四方。周流普赴到灵山,奉请法中王。法界无边,诸佛降道场。
她的声音并不好听,甚至几乎可以算是嘶哑刺耳,有些士兵甚至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但周围的信众却如闻天籁,带着狂热的神情高声应和:“普化演真经,弥勒降甘霖!普觉妙道,无生罗汉!”
在青州卫士兵惊骇的注视中,朵朵白莲凭空出现,如淤泥般漆黑的液流从中涌出,洒向地面。这些液体黏稠无比,表面还泛着七彩的乌光,活像是从岩缝里采出的火油——难道这些白莲教叛匪要放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