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马戏团，表演“畸形秀”(14)

他没有眼白，我却能感觉到他正惊恐地盯着我，瘫坐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抚胸，一如现在的我自己。
原来是个影子。
我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半个身体走出镜子的时候，旁光隐约扫到镜子里的小丑朝我做了个鬼脸。我一激灵，马上后倾着身子往镜子里看，却什么也没有了。
就好像那个小丑没有学我返回来，而是走出了镜子。
越来越诡异。
走出镜子区，迎面是个刀架，玻璃橱窗里有很多像牌位一样的木头格子，上面立着无数飞刀。
“咱们团长是杂技界有名的飞刀手嗯，”听这个轻声慢气的语调，吭哧吭哧的尾音我就知道是副团长瘸子，他从里间走出来，指着飞刀架说，“所以咱们的纪念物就是飞刀，你仔细看看嗯。”

这些飞刀上涂抹着奇怪的涂装，刀尖上一个圈，然后是大片的蓝色或绿色，到中间换成白，又有五角星和红色的撇。
尖角帽子，小丑的侧脸。
“嘿嘿嘿，你看出来了嗯，”瘸子说，“咱们团成立几十年，每个小丑的妆都在这里有记录，就跟档案一样嗯，是不能变也不能重复嗯。”
不能重复？我敷衍道：“没想到还有这种历史传统。”
那我在南北门见到的鬼脸和另一个家伙呢？
我想从上面看看鬼脸等人的妆容，就凑近了想趴在橱窗上，却被瘸子拦住了：“不能靠太近嗯。”
鬼脸的那种说话腔调，辨识度不高，单从面容和身形来说，南北门的小丑，确实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