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陀】黄油牛奶巧克力(4)

陀思回了一个故作深沉的笑：“他们去上帝那受赏，或者下地狱领罚，这是好事。”
果戈里渐渐收住了他干巴巴的笑声，只在嘴角残留有一抹笑意，眉眼弯弯却更多是玩味。他抬手抚上陀思的脸颊，指尖稍微用力按住颈动脉，拇指摩挲过纤长细软的睫毛：“您要记住，是您杀了我。”
太阳在他的脸上留下白色的光晕，苍白微凉的皮肤触感细腻，毕竟还是小孩子。但是，天知道他有多想杀了这孩子，这个发疯的梦想家，这个擅长折磨他人的魔鬼。果戈里很清楚自己被这小家伙迷住了，真可笑，他会喜欢一个孩子！即便并非是恋人间的迷恋，他确实被困在名为陀思的牢笼中了。
闭上一只眼睛任由果戈里做出这种警告的动作，陀思还没法完全藏住眼睛里的黑色的笑意，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勾出一个恶劣的微笑：“这是您的工作，您有权利选择做与不做，没有人逼你。”
“救过你让我的信誉够差了。”果戈里假装凶巴巴地皱鼻子，“祝你生活愉快，小拉贵尔。”
说罢果戈里便起身将那张纸揉成一团随手扔掉，哼着歌从茶几底下，沙发夹层，地砖下面拿了足够的枪支弹药，事实上多了点，他总是喜欢浪费。往身上藏枪的时候他总显得那么平淡，好像在往身上挂别针之类的小玩意。

他知道应该怎样去藏这些危险品，就像他杀了那位先生时一样，直到他拔出刀来对方才知道他身上揣着刀。那把刀还是当年杀死陀思父亲的那把呢！被自己使用过的凶器杀死，多么戏剧化！
“距离他们会面还有三个多小时，而且你完全可以用狙解决。”陀思光着脚去捡那个纸团摸了个打火机烧了，燃尽的灰拿纸巾扫干净，拍拍手，“何必找死呢？”
“你这是在担心我？不忍心了？”果戈里扫干净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貌似很惊喜地咧嘴笑开。
“这可真是令我感动，我简直要……”
“够了，您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态。”陀思皱起眉头撇嘴，抬手示意果戈里住口。他想把方才那话给咽回去，“我没把握能自己活下去罢了。”
被打断了也不恼，果戈里伸出两根指头按住陀思的嘴角提起来，半强迫地让他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好的好的。在你完成你的‘清洗’之前，我保证你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果戈里在陀思额头留了个轻轻的吻，仍然只带着几把手枪离开家门。门口放了粒便宜的水果糖。
陀思手指放在果戈里嘴唇接触过的地方，垂下眼帘。这个计划漏洞实在是太多了，谁说果戈里一定要帮他完成他的报复呢？年幼的孩子太过容易轻信他人，不曾给自己留下足够的筹码。果戈里现在会帮他完全建立在对他感兴趣的前提下，他的不同寻常引起那个疯子的兴趣，而他希望果戈里为他去死。如此果戈里还会继续保持对他的兴趣吗？谁会愿意为一个无关之人献出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