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陀】黄油牛奶巧克力(2)

男孩回了一个礼貌的笑脸，取一块帕子擦手时又问道：“您们怀疑他吗？我刚刚想起来，那天晚上他来辅导完功课，借了我的浴室。”
警官打了个激灵，立刻掏出来录音笔按开：“你说的是真的？”
看到男孩被他吓得往后躲了一下，警官尽量柔和了表情跟语气，安抚道：“抱歉吓到你了，费佳。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要知道你每一句关于案情的话都是很重要的。请再说一遍，可以吗？”
男孩下意识地咬起指甲，迟疑地点了点头：“……那天晚上果戈里先生辅导完功课，就借用了我的浴室，直到你们来。”
“他经常这么做吗？”果戈里的供词称他偶尔留宿，甚至和他的学生陀思妥耶夫斯基睡在一起，因为这小家伙容易做噩梦。同僚认为这非常可疑。
“算不上经常吧，有时候是我提出的。他会在晚上哄我睡觉，因为我容易做噩梦。”
“你很信任他吗？”职业原因让他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那位年轻的大学生，他有理由怀疑果戈里与男孩的亲近是刻意为之。
“不，我从来不相信他。”男孩端起桌前的橘子汁喝了一口，低着头，“我是毫无道理地防备他，也许因为他是外人。我曾向那个叔叔说过，不要把他当作家里人。我想叔叔也不会放松对他的警惕的。”

“你认为他不能作案？”警官顺口问出这样一个对孩子来说有点难的问题，想改口却看到男孩做出一幅努力思考的模样，怕打岔错过重要信息便不再说话。
“大概，也许吧。我不懂这些，但我能确定他当时在洗澡，他从来都要洗很久。而且姨夫也不会让他在家里无所顾忌地到处走的，他拿不到刀。”男孩葡萄紫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再想起来点什么的话，请马上告诉我。你的记忆对我们破案很有帮助。”警官笑着关了录音笔，逻辑清晰的男孩的证词在不曾交流的前提下与果戈里所说的高度一致，这为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不在场证明。很显然男孩并不清楚案情，因为厨房的刀一把没少，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是凶手抢了厨房的刀杀死了那位客人。
男孩点点头，用过早饭后向他的姨妈要了书桌的使用权，默认了警官在一旁守着他做作业。
警官将录音传回警局，经过那边的分析，很快就得到了释放果戈里的回复。他叫住正打算洗个澡上床睡觉的男孩，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男孩情绪没什么波动，问起来只说是不想有无辜的人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