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跹蝴蝶2：忘情水(2)

他放下帽子，在吧台前坐下，打量着眼前的物件——吧台上什么都没有。吧内柜子上码着满满的瓶瓶罐罐，看得他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放下背包，伽尔溜进吧台里，顺手取下一只烧瓶。
柜子上自然不是自己平日里用的那些，萨丁草、蓝科特水、羊脐粉......尽是些巫术用品，还有半根月鼠的尾骨。
伽尔的眼睛很准，迅速在这堆倒胃口的玩意里挑出几样有意思的东西。酸涩的萨丁草挤出汁打湿瓶口，撒一把羊脐粉在吧台上，瓶口沾了一圈。背包里有昨日在城门姑娘买的龙舌兰，利口酒，又在柜上摸出半颗泣柠，通通丢进大号量筒里，扣上烧杯，便像平日自己在酒吧里一样摇晃。片刻，将混液小心翼翼地倒入烧瓶中。
味道出乎意料并不难喝，这几样明显带着苦涩的材料竟没让自己吐出来，伽尔心头掠过一丝惊奇。
“如果是我，不会冒险这么做。”
伽尔眨眼的一瞬间，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对面，无声无息的乍现着实吓了他一跳：“捷寇先生？”
捷寇伸手从柜台上取下一瓶威士忌，最上层的抽屉里有八角杯。他倒出半杯抿了一口，说道：“闯到巫师家里乱调东西喝，你就不怕把什么奇怪的药水喝进去？”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柜子。

——伽尔一愣，不知觉间捷寇已立于吧内，自己却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吧台外侧。他苦笑一声，摇了摇手中的烧瓶。看来自己要尽快习惯巫师家里的这一套。
伽尔举起烧瓶在捷寇杯子上碰了一下，笑道：“捷寇先生，我听说巫师家门不锁就是对客人的欢迎。”
“放屁！我只是出去忘记锁门了！”捷寇白了他一眼，“都是你们听信太多乱七八糟的传言，才对我们这个职业造成了误解。”
伽尔发觉面前的吧台也不复原貌，变成一张老旧的桌子。而捷寇身后的酒柜，也在刹那间变成一架药柜。
“你从锡尼尔来？”
“是。”伽尔开始不惊讶他知道自己的来历。
捷寇把玩着酒杯：“锡尼尔到这里必须经过寒川，在这个季节经过，想必你有不得不来见我的理由。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伽尔说道：“你说的没错——事情是这样的，我爱上了一个女人。”
“为情？”捷寇盯着他的眼睛，呵呵道：“这好办，我这里有红笙果，秋碧尖藤，如果要烈一点可以试试怡剑盅......你要是想来点直接的，嘿嘿，我这里有椿......”
“别开我玩笑了，捷寇先生。我知道你能看懂我在想什么，”伽尔正色道：“我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