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严vs纪晓芙】纪女侠，快到本侯碗里来（十七）(4)

纪晓芙心中忽而释然，既然是宿命，自己又何须抵抗？她笑了笑，启唇道，“张之严，我愿意。”
那声音细弱蚊蝇，张之严听在耳中，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纪晓芙已然回到榻前，她缓缓抬起手臂，抽掉发间银簪，一头黑色瀑布瞬时倾泻下来。
“你……愿意嫁我？”张之严猝不及防，坐起身来，愣了半晌，又抬手摸摸她衣袖方道，“你不会又取出一把匕首吧？”
她被他逗得一笑，复又安然望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轻声道，“答应我，今夜之事，只在你我，不要告诉旁人。”
她不想再骗自己，乔三说的对，她早已心悦张之严，也许第一眼见到时便已印在了心里，但她也断不能让师门和家门蒙羞，待今夜一过，她便悄悄离开，找个尼姑庵，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便是。
“晓芙……”张之严轻轻将她拉进怀中，不知是悲是喜，“我虽不想死，但你不必勉强。”
纪晓芙在他耳边轻道，“你放心，我纪晓芙行事从不后悔。”
张之严目中含泪，探手到小几上，斟了一杯清茶，“成亲都要喝合卺酒的，今夜仓促，咱们便以茶代酒吧。可惜只有一只杯子，只好你半杯，我半杯了。”说罢，他仰头喝下半杯，又将茶盏递给纪晓芙。纪晓芙略一犹豫，亦含泪喝下。

“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张之严的妻子了。”张之严转身将她拥到榻上，又举起右手，捻指为誓，“我张之严对月起誓，此生只爱纪晓芙一人，从今往后，给她依靠，护她平安，若非死别，绝不生离。”
纪晓芙苍白面颊中透出些许红晕，少女情怀萌动时，她也曾想过，将来能从夫君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只是此情此景，当时的她却如何能想得到？
张之严拢拢她鬓边秀发，歉然道，“今日我有伤在身，可能看起来不够玉树临风，那个，一会儿，只怕也会……会有些心有余力不足，但你要信我，待过了今夜……”
纪晓芙抬手按住他薄唇，摇了摇头，心中黯然，“你我只有今夜，何来往后？”
张之严嘴角含笑，将她手指握在掌中吻了吻，（后续省略）……
正在此时，前面院中猛然响起一阵喧哗，人声鼎沸，脚步杂乱，似是有什么人闯入侯府，被侍卫们围了起来。
二人都是一惊，停住不动。屏息听了一会儿，张之严向纪晓芙笑笑，“不必理会，今晚就是天塌下来，也与你我无关。”
他话音未落，忽又听得有人推来月窗，进了天井，“大哥！你在这吧？”——是乔三。只片刻间，他声音就往小阁这边移了过来，“大哥！有救了，有救了！”
张之严已然脸色铁青，喝道，“我知道！你快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