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2)

「欢迎...啊，不好意思...」
店内只有一人。当她意识到顾客光临的同时，下意识地做出她这个职业本应当遵守的待客之道，可是话才说到一半，仿佛意识到什么了，才迅速从手头忙碌的工作中撤离出来，转过身来好好地面对眼前的客人：
「不好意思，本店现在打烊了...」
她微微鞠了一躬，脸上挂着抱歉的微笑。
年轻姣好的面容像是来兼职的大学生，黑色的柔顺长发在脑后扎着马尾，随着她鞠躬的姿势滑到了耳边。穿着咖啡店员的制服，在如此萧瑟的秋日夜晚当中独自工作着。
「是这样啊...」
我有些失落。没想到刚要进来体会一下温暖却立马要被告知走人，不管是谁都会心酸的吧。
「请等一下。」
她犹豫了一下，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在距离我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从桌子的右侧整齐摆放的托盘堆上取下一个，双手将其拢在胸前，再一次对我微微一笑：
「请问就您一位吗？」
「是的。」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
我找了一个略靠近中央支柱的位置坐了下来，面朝着柜台，柜台的告示板上有店内餐点和饮品的价格，我面前的桌子上也放着一个装饰精美的菜单簿，相比告示板上缩略的名称与价格，菜单上则可以看得见各种菜品的详细参照图，光是从参照图来看，一个个都是那么的美味诱人让人不禁想要大快朵颐一番，可是目前我所需要的，大概只是一杯咖啡的时间而已。

「咖啡就行了。」
我径直告诉她的脑海中的想法。
「需要加糖吗？」
「不需要了。」
是因为原本只打算小憩一会便离开，还是单纯的想到曾经学生时代同学们口中的「成长」所对应的就是象征男人的黑咖啡，那种不加糖最纯正的味道，现在的我只想小心翼翼地感受在这寒意当中唯一留在身边的温暖。
高中时期，能接触的咖啡基本都是自动贩卖机里的铁皮罐头，随着清脆的「咔啦」一声，用力扳开拉环，融合了咖啡微苦的味道加上牛奶和糖的中和，那便是我所能接触到的咖啡停留在记里的味道。至于咖啡牛奶以外的味道，我的人生当中根本不可能存在，没有时间也没有想要去尝试的念头。大学毕业后忙碌于寻找工作而四处碰壁的我来说，原本应该在黑色的雨夜当中继续奔波，此刻却是盯着手表盘算着能停留于此的时间，这种行为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看着服务生小姐在柜台忙碌的干练身影，不禁有些向往。她的年纪似乎要比我来的小一些，可是能够适应社会环境并且从容应对，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她究竟经历了多少？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