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严vs纪晓芙】纪女侠，快到本侯碗里来（十六）(3)

张之严哪知她心中所想，只觉胸口涌起一阵狂喜，“不是可怜我，那，就是喜欢我了？”他强按住翻涌的心潮，将她手掌贴上自己胸口，柔声道，“如此，便委屈你了。你放心，之后三书六礼，十里红妆，我一样都不会缺，一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要不是因为中毒，他本不急，女人他见过太多，也有过太多，但如此浓烈的爱意却是第一次才有体会。他喜欢与她就那么四处走走，看看江州街头，漫步草场山间，或者就这么看看月亮，听听虫鸣，如此简单纯粹，已很满足。其他事，慢慢来，一切水到渠成才是最好。
可事已至此，他没得选，只能用余生再补，反正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张之严揽住纪晓芙腰肢，缓缓垂下头，去寻她的双唇，将着未着之际，怀中人却好似清醒过来，猛一挣扎，抬手便将他推开。他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撞在窗上，不由一脸错愕，“怎么？”
却见纪晓芙从袖中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脸平静，“师父曾传过我推宫过血之法，你不会死。”
张之严只觉由一片暖阳之中直坠冰洞，从里到外凉了个透。他撑着身体缓缓站起，“你可知，推宫过血极其凶险，不能有半点差池，否则两个人都会死；即便大功告成，没有解药，到时候死的就是你。”

“知道。”纪晓芙面上仍是毫无波澜。
张之严已然毒发，脸色本就难看，现下却更是难看，“你是宁可拼着性命，把全身的血都换给我，也不愿委身于我？”
纪晓芙面色苍白，冷冷道，“死的那个本该就是我，这命是我欠你的。”
张之严心中一痛，反而仰头笑起来，“好！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天公地道！”他走到她身旁，“来吧。”
纪晓芙忍住就要涌出的眼泪，咬了咬牙，举起匕首便向自己手掌刺去，哪料刺到一半却被张之严抬手握住，他另一只手早闪电般点了她穴道。
纪晓芙毫无防备，顿时动弹不得。张之严卸去她手中匕首，掷在地上，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恨声道，“你以为，我苦苦等了十八年就是为了让你拿命来换我的命吗？”
纪晓芙又怒又惊，“十八年……什么十八年？”
张之严怒意未消，“你不会知道了。”他望着纪晓芙的眼睛，又在她面上寻索，目光终于停在她双唇上，怔了片刻，“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还是个市井小贼，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纪晓芙躲开他眼神，口中却反唇相讥，“可你现在是个侯爷！”
“对，我是个侯爷，却是个快死了的侯爷。”张之严嘴角扯起一抹笑容，抬手扶了扶她鬓边的发丝，抱起她便向竹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