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梦南醉（一）(9)

今一早，金的将领命人趁着雨雾进攻青霓城，作风真真假假让南家军捉摸不透。大家都谨慎得不敢轻易妄动，生怕这是陷阱。当北醪狂带着自己的小队大获全胜归帐时，他刀上的血还是温热的。无奈剑又断了，他只好抢了敌人的刀继续战斗。其他南家军唏嘘不已，对北将军的判断力且赞且嫉。
“北兄。喝茶。”南瀛生见四下无人，装模作样地把准备好的茶水端起来，用暗号示意北醪狂他安插在敌军中的探子来信了。
“这是什么茶？”北醪狂忽地坐下长松一口气，有心无心地回一句，结果问傻了南瀛生。南瀛生满脸诧异:还有后半段暗号我记漏了？
北醪狂见南瀛生傻傻地定在那里，突然开心了:“我布置了不只一杯。”
“啊……这样……”南瀛生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与惊喜交杂在一起，还有些许无法外说的私事让他疲惫。
“什么情况了？”北醪狂问。
南瀛生把茶毕恭毕敬地用双手奉上，他知自己在抗金军中自己军阶低于北醪狂便按规矩办事了。茶托上与茶杯下藏着张短字条，纸面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那短字条南瀛生也不敢看，只等着北醪狂过目，些许还能透点讯息。

北醪狂接过茶，刚端起来又放下了，南瀛生能看出他眉头皱了一下。
“我最近做了一个梦。”北醪狂不管又着急又好奇的南瀛生，只言他事。
“哦？做梦很寻常啊。”
“我自从南下后就很少做梦了。”
“哎，北兄你不知，我们南家人其实很擅长解梦的。”
“你们南家人真是多才多艺。”
“就我而已啦。茶味道如何啊北兄？”
“没想到是老味道。”北醪狂把纸条丢进火堆，将断剑搁在桌子上。临走前，他淡说:“抱歉，又要拜托你换剑了。”
“啊，这都是小意思。”南瀛生见北醪狂又出去了，了解以他的性子肯定又是赶去临时的练兵场训兵。他心烦意乱地起身想去追那背影，却无意间看见未燃尽的字条一角隐隐约约落着一个“北”字。残纸被不容置疑的烈火蹂躏成灰，南瀛生又坐下了。这时，他突然记起自己忘了问北兄的梦为何内容。不过估计又是老事，留也留不住，那么便放手与来日一搏可好。
“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门外传来北醪狂的高吟声，还有醉了般的狂笑声，着实把南瀛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