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贝壳的人（12）

我母亲小时候还是用粮票的年代，买米没那么随心所欲，要凭票子去买，吃的东西也远没现在的种类繁多，相当一部分现在超市里面常见的东西都是出差去外地才能带回来的。母亲的邻居老家是新疆的，回去探亲总会带一点葡萄干回来，邻居家的老太太总会给母亲家盛上一大碗，那时的葡萄干都是拿个个滚圆的大葡萄晒制而成的，小小的一碗，却能甜上很长一阵。
当时的工资低，现在天天都能在餐桌上见鸡鸭的日子想都不敢想，一般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外公会去菜市场买上一只鸡一只鸭一只鹅回来。母亲告诉我当时的鸡鸭烧出来的汤的味道能传十里，走到哪里都能闻到。这一点，我起初不相信。现在仔细想想倒也可能，那时候每家都是过年买上一只鸡鸭鹅，家家户户窗口都能传出喷香的鸡汤味，绵延数十里，实在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的鸡汤不如当时的鲜美了，是每次炖鸡汤时挂在母亲嘴边的话。这一点，我倒是相信。其一，是因为对大棚养殖的不信任引起的。大棚鸡生长周期短，现在的鸡是吃激素长大的，成为广为流传的民间谣言。相比之下，以前的农村散养鸡肯定精贵一些。其二，是现在鸡鸭不离桌，人的嘴也渐渐刁了，富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