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19天同人）(3)

“我，我回国了。”贺天有些心急地想从烟盒里拿烟，结果一不小心整包掉到了地上，咕噜噜洒了一地。
一支烟顺着微微倾斜的地面滚到了莫关山的脚下，莫关山看了看脚边的烟，说：“你不是都抽中华吗？”
“我现在改抽玉溪了。”手里空空的，心里有些没着没落的慌，贺天尴尬地把手揣进裤袋里，眼神却无法控制地流连在红头发的人身上。
莫关山一脚踩在烟上，纸卷里的烟丝被压力挤了出来。他两步走到垃圾桶旁，放下一包垃圾腾出一只手，掀开盖子利落地把两袋垃圾都扔了进去。
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以后别来了，这里不适合你来。”
贺天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眼神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盯着前方看了许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灰蒙蒙的天空见不到阳光，可当那一片红色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贺天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跟那年夏天一样炽热的温度，整个世界都好像烧起来似的，行人走在路上脚不沾地，仿佛接触地面稍微久一点就会被烫伤一样。
莫关山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学生，不是他学不懂，而是他根本就学不进去。
还记得那年他17岁，正值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流火的七月连风都能灼人。莫关山趿拉着拖鞋，歪打着领带，斜跨的单肩包在屁股上一甩一甩，火一般的头发让人一见了就感觉到热，再加上他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学校里的所有人无不是见着他就躲。

莫关山是不愿意来补课的，拢共还剩一年的时间，想补也补不起来，况且他也从来没想过要补起来。
有钱去拿个四年之后并没什么卵用的文凭，还不如早一点进入社会，早一点工作，多挣点钱。要不是母亲背着自己偷偷交了补习的学费，他理都懒得理。
早在放假之前他就已经订好了暑期的计划，打工的行程从早排到晚，满满当当，没有一天空闲。看着写满了字的日历表，莫关山感觉非常充实，他喜欢每天忙忙碌碌的生活，空闲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奢侈的浪费。有多余的时间发呆，不如琢磨着怎么多挣一点。
虽然家里面并没有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可是莫关山的内心有一个声音总是在不断地催促着自己，不够、不够，完全不够，他需要更多、更多的钱。
也许是从小没有安全感，对于金钱的渴望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心里。
小时候因为爸爸吸毒，家里每天都有债主上门，泼油漆的泼油漆，砸东西的砸东西，小关山只能被妈妈藏进衣柜里透过门缝一个劲儿地往外偷看。可是那些人都太高了，他拼命仰起头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他害怕得发抖，却自己捂着嘴不敢出声，身体一抽一抽地，陷在衣服堆里，闻着满柜子刺鼻的樟脑丸味儿慢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