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伊桑）(3)

“老兄，你怎么突然那么悲观？”伊桑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颈：“只要坚持总有一天我们会站起来的，我可以预见会有一个组织游走在大地上，为咱们感染者发声，让人们接纳我们。”
“你就是爱做梦伊桑。”克劳德笑着摇摇头：“不过也正是有你这种人咱们才能努力活到现在。”
“是吧。”伊桑打了个响指。
待夜深人静，公园中总算仅剩零星人影，其中多数为流浪汉，他们倒是能睡在伊桑梦寐以求的长椅上。河畔的人行桥与另一侧的商业区相连，水波倒映由灯光勾勒出的建筑虚影，乳白色步行桥的桥身也在水中变形扭曲，桥底岸边有一条廊道，直接能触碰到桥梁内壁。
见四下无人，伊桑和克劳德将不同颜料的喷漆拿出，戴好面具防止吸入气体。摇动瓶罐，石子撞击金属的声音从内传出，两人便对着洁白的桥壁喷涂绘画，当然可以视他们为有损市容，但实际上这两人画的还不错，被称为‘街头艺术家’也不为过吧？
广袤的蓝色湖水为底，飞鸟与跃动的鱼儿填补其中，红日高挂云层稀薄。精致的仿佛能听见浪潮。
“as free as a bird！”
黑色的大字浮在顶端，为画卷的标题。

“嗯，不错哎。”伊桑欣赏着他们的画作点点头：“无拘无束，克劳德你不还是对此抱有幻想。”
“感染者必定会像鸟一样在这个世界飞翔。”克劳德坚定地回应道：“如果不能，那么咱们就要想方设法让我们能！”
“好耶，那咱们就一鼓作气今晚多画几张吧。”
“你们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叫喊将伊桑和克劳德二人吓了一大跳。
在路的一端是一名身材魁梧身着警服的壮汉。
“是警察，快走。”克劳德拉起伊桑便拔腿就溜。
“不许跑！该死的感染者！”气急败坏的警察赶紧追了上来，与此同时他歪起脖子对着肩上通讯器内呼叫支援。公园外顿时警笛震天，凌晨三点，市民被噪声与混乱从床上惊醒，两名萨弗拉青年却是格外的兴奋。在刀尖跳舞总有别样的刺激，就算是被抓住了这些警察也不会拿他们怎样，大不了自己扛着水桶把喷漆清洗掉。当然，这也是另类的报复，他们在警车围追堵截下逃窜，在狗叫与人声中奔逃，二人可是比警察更熟悉城市的巷内步道。
月光下的小巷、警察与警笛、警犬狂吠、夺路而逃气喘吁吁的青年，别有一种浪漫。警察们穷追不舍势要将两人捉拿，眼见他们即将前后包夹抓住伊桑与克劳德时，就在下一个街口，下一处拐角，两人的身影转进警察们视野盲区，而等到警察追上，留给他们的却是空荡狭隘的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