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心比天高（六）(8)

“所以你不允许我心疼心疼我的同桌吗？不服憋着！回家以后，拿红花油揉揉你身上疼的地方，”看着孟书言一脸为难，她说：“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
“不是，”孟书言摇了摇头：“我在想，你何必对我那么好？”
“呵，就这？”其实听到孟书言这话，程霁语是有些难为情的，因为她并不把这些当成个事，只当作朋友之间应该做的。孟书言这么一说，反而让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这就算对你好了？告诉你，以后的好日子多着呢。你好好跟姐混，姐不会亏待你。”
孟书言想起了昨晚和徐佳婉聊的天。
在昨天晚上，孟书言和徐佳婉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徐佳婉说：“言言，我好久没见你那么开心过了。”
“我自己感觉也是。”孟书言点了点头。“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和霁语一起玩以后，你整个人你都在一点点地改变，”看着孟书言不说话的样子，她轻叹一声：“你自己没注意到吧。”
“我不知道，”孟书言困惑地摇了摇头：“也不是没注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改变。程霁语对我很好，但是你……对我也很好。不知道怎么说，我觉得我好像是变了不少，但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你终于学会了表达你的心声。至少以前，我觉得我看不透你这个人，每次你在想什么，我需要花上很久去猜测，还猜不出来。你和我明明坐在一起，却旁若无人地沉默时，我会觉得你要去远方。但那个远方在哪，我不知道。我永远无法解开的一个谜……言言，我很开心看到你的变化，也希望在这方面你自己能够积极一些，积极面对，不要逃避。”

“给我说这些话，你不怕我误会吗？”孟书言淡淡地笑了。
“我相信你的判断能力，也相信你的魄力，”徐佳婉调皮地眨了眨眼：“我相信你决心要放手的东西，你绝不会流连忘返。”
“其实这么久，一直想和你说句话，”孟书言伸手扶了扶眼镜：“对不起。”
“何必呢？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反观我……”
“别这么说，”孟书言打断了她：“高中和你又分在一个班，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看得出来，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了。最后你选择了宽容，我感激不尽。虽然我们都心知肚明，就算是友谊，也回不到从前了。”
“可以的，总有一天我们能笑着面对这段过去的。至少现在，你不是已经不再逃避讲这件事了吗？”
“你们这些小女孩……”孟书言忍俊不禁：“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好。”
“那就别说了。希望从明天开始，你能不再在和我一起回家的路上沉默一路，”徐佳婉往前大跨步两步，又转过身来向她挥手：“拜拜啦，言言。”
孟书言也抬起手挥了挥，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夜色里。
“程霁语，”孟书言很认真地咬字，见程霁语等她开口，她那句话在喉间辗转半天，最后终于吐露出来：“这些天，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