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心比天高（六）(7)

“我不行了，”王家旭喘着气，擦着汗：“有一说一，书言作为一个女孩子，能走这么远，已经比我强了。”
孟书言没有放弃的打算。她感觉眼前金光一片，还夹杂着些黑晕。浑身几乎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很疼。周围人的呼喊声没有一句能进入脑子的，毕竟现在思考都要花力气。她只能盘算着刚才王家旭停下的大概的点，往前多走几步，再多走几步，再多走几步。
“书言，够了，够了！你超过他将近两米了，停下来吧。”耳边几乎全是耳鸣，却清明地进入程霁语如此一句话。全凭本能，她选择了相信。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她连倒立的收势都没力气做出来，直接顺势一个前滚翻躺在地上。几个人赶忙围上去。
汗水几乎要流进眼睛里，躺在地上的人顶着阳光，大口喘着气。周围的人在夸赞，在表示钦佩。她则在笑，对着自己和自己身旁的徐佳婉笑。程霁语在为她高兴的同时，心里却一阵阵揪心地疼。
孟书言此刻倒也没那么复杂的情绪。倒下以后，她本能地想找那两个人。恰好两人站在一起，孟书言很开心，不用再费力找到一个再找另一个了。这一刻，她真的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笑了。
当晚，王家旭请他们所有人吃晚饭。孟书言歇过劲以后胳膊一直在抖，连筷子都拿不稳。程霁语干脆抢过她的筷子，夹着菜要往她嘴里送。

“不是，你这……”孟书言想抗议。
“闭嘴，喂你吃你就张嘴！”程霁语的严肃语气甚至吓到了她自己，但她就是有一股无名的火，直往脑门冲。一起吃饭的几个人听到动静，都往这看来。
“怎么还生气了呢？”孟书言有点不知所措，试探着想把程霁语这只炸毛的小孩子安抚下去。
“你说，你以后还干不干这么幼稚的事了？”程霁语拿着筷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虽然后来据孟书言的描述，她觉得程霁语当时奶凶奶凶的，就像是小奶狗被抢了食物要咬人。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孟书言认真地看着她：“这次真的是一时冲动。相信我，以后不会再有了。”
“以后我也不敢和她比了，太拼了。”王家旭调侃道。
程霁语板着的脸总算破功了。她仿佛是被气笑得一般，把筷子还给孟书言，继续看她艰难地夹菜，心中五味杂陈。
徐佳婉注意到了，但她没说。
晚上按要求站着读书时，程霁语看着孟书言捧书都费力的样子，心想今天晚上得去趟药店。
第二天，孟书言结果程霁语递给她的红花油陷入了沉思。
“你至于吗？”她无奈地说：“就是太久没有锻炼了，猛地一练有些太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