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我是侦探的事务员》第十二章：一切开始的地方（其二）(7)

“完全正确。希尔君，我……”
“抱歉，先让我歇一会儿。”我感觉有些缺氧——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对于一个不久前大量失血的人是个不小的负担。我平躺了一会，感觉状态好转后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希尔君，有件事要告诉你，但你听了之后大概会更加讨厌我。”
“Go ahead.”
安吾踌躇了一下，忽然下定了决心，直视着我的双眼决绝地说道：“希尔君，是我向首领提议让你假冒异能特务科在Mafia中的卧底去接头的。”
安吾紧张地看着我的表情，我们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噗哈哈哈！”在安吾错愕的目光中我突然狂笑起来，然后身体的颤抖扯动了伤口，我小声呻吟了一下。
“你……没事吧。”安吾用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看着我，“哪……哪里不舒服吗？”
“不好意思，吓你一跳。放心，我不是从Broadmoor跑出来的犯人，那是我们那边一所出名的关押精神病犯人 的医院，就在伯克郡。抱歉，我扯远了。”我又停下来歇了一会，“这我猜到了，我们在雨里会面的时候，你不是一开口就向我道歉了吗，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我笑的是你的表情，一脸委屈兮兮的样子竟然就为了说这点事。”

听到我轻松的语调，安吾十分意外。“你难道一点也不……”
“大错特错！我当然生气，甚至郁闷得不得了，恨不得逼你用鼻子吃通心粉！”我没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越说越激动，甚至挥舞着左手比比划划，手背上扎着的输液管带动了床边挂着输液瓶的架子，轻质的架子晃了几下马上要倒，安吾连忙站起来把它扶正。
“喂……针头会掉下来的。”安吾不安地瞥了一眼我的手背，输液针头还好端端地扎在我的皮肤下面。
“我虽然生气，却不怎么难过，毕竟我们交情又不深。”
“……虽然是这样，但你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我的内心还是很受伤的。”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说实话，那时看见你之后，我心里反倒一下子轻松下来。之前一直在琢磨安吾君是不是间谍，虽然我察觉到的事实把矛头指向了你，但其实心里还是希望你不是。这种纠结的过程反而难受多了。而且，我明白的，做这些的时候，安吾君心里其实更难过吧。更何况，这是你的工作，你别无选择。你实际上没想这么做吧。”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安慰他，而是回想起了我在英国从事间谍工作的事情。比起受骗的人，骗人的一方要痛苦得多，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