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我是侦探的事务员》第十二章：一切开始的地方（其二）(5)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不知道，在我思考之前身体已经本能地作出了反应。接着，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我必须把安吾是政府间谍的事情告诉太宰，虽然我不愿做这种事情。我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拐进站台旁边的小巷中，倚着墙壁坐下，身体瘫软得像一摊泥，我在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却因为失血脱力而几次将它掉在地上。于是我索性趴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字，耳边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政府为了抓住我而精心制造了这场阴谋，那为什么一定是现在，而不是别的什么时候？一定是Port Mafia的某些动作让政府感到了威胁。我回想起线人给我的情报——最近有一伙来路不明的士兵偷渡到了横滨，就在安吾失踪的几天前。横滨港口的走私生意绝大部分由Port Mafia控制着，乘走私船来的话，没有Mafia的帮助很难顺利进入这个城市，而且首领又对敌人的异能有所了解…
…综合这一切，我得到了一个恐怖的结论——这出戏码是首领设计好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威胁政府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我们都被耍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把这庞大的信息告知太宰，而且我视网膜已经严重供血不足，眼前黑黢黢的。我努力睁大眼睛，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荧光，勉强辨识着上面显示的字符。雨水、泥水和血水把我刚从洗衣店拿回来的衬衫弄得一塌糊涂，真的脏死了，换做平时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和皮整个脱下来放到洗衣机里转上几圈。
“Mori……”我来不及转换输入法了，直接用最习惯的英文敲了出来，但——也仅此而已。在冰冷的枪管抵住我的头之前，我只来得及打出首领的姓氏。（注：“森鸥外”的英文拼写是Ogai Mori）几只手粗暴地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我的手机则作为重要的物证被小心地用透明塑料袋封好，耳边士兵的跑动声、警车和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让我头晕目眩。
只收到一个单词的太宰治大概会困惑吧。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自从做这类工作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失手，然而失手的代价非常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恢复意识。
我悄无声息地躺在某所医院的手术台上，几只手在我身上摸索，肩膀和腰侧在局部麻醉后失去了痛觉，过度失血让我暂时无法睁开眼睛，因此我看不到满头大汗的医生拿着手术刀忙碌的样子，只能依稀听到手术器械放入脱盘时冰冷的金属撞击声以及缝合时剪断线头的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