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我是侦探的事务员》第六章:从理化学研究所到异能特务科(其一)
室内的走廊上,四个人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僵持着。
“真的没有什么感谢的话要对我说吗?”太宰治故意夸张地弯着身子从略低一点的地方观察着希尔的表情,而希尔为了故意回避他而将头转向墙壁,这导致太宰的身体像螺旋线一样弯曲着,像一条水蛇。希尔尽量想些无关的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螺旋线,方程是什么来着?x=acost, y=asint, z=kt......弧长是......
“真·的·没·有·吗?”
“已经说过了。”希尔被迫回应,事实上,在刚刚过去的十分钟内说“非常感谢太宰救了我”四次,“给太宰添麻烦了”三次,“以后会好好答谢的”两次。
“太普通了啊!要声情并茂,诚挚地表达对辛苦找人救你的太宰治的谢意。”说这话的时候,太宰竟示范起来,其夸张的神情与动作让希尔怀疑他在脱离Mafia到加入武装侦探社之间那空白的两年里是不是去当了话剧演员。如果太宰去当演员一定会火的吧,按当下流行的说法,太宰就是那戏......戏什么来着的?
希尔尽量不去看太宰的脸,并不是因为心存歉意,而是——避免自己对太宰实施那些一直在他脑海里翻腾的可怕想法。
用过肩摔把太宰丢到两米之外。
用墙壁上挂着的心脏起搏器给太宰来一下子。
看到心脏起搏器,希尔萌生了更加可怕的想法——在闷热的天气里让人凉快下来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先让他的心脏停跳一分钟再做心肺复苏!心肺复苏步骤是什么来着?对了,“呼叫CAB”,还有那什么“EC手法”,不,还是直接宣布“太宰治因抢救无效死亡”吧!
不行,不行,希尔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健康的想法,冷静,毕竟他救了你的命,救命之恩涌泉相报......
“稍微给点反应啊,话说你表情怎么变来变去的?”
不行,控制不住了!
“喝!”希尔心中积压的烦躁随着一声怒喝被彻底释放,“这就是我的反应,你满意了吗!”
当太宰回过神时,他已仰面朝天躺在两米之外,眼前有许多金色的星星在晃动。这种熟悉的眩晕感让他想念起国木田独步,啊,今天没能看到国木田君发火的样子真可惜啊,他这样想着。但事实上,倒不是太宰针对希尔,而是走廊上剩下的两人着实不适合作为他消遣的对象——银,以及芥川龙之介。
芥川僵硬地站在原地,想帮太宰的忙但又深知此举会引起他的不悦,便只是用凶恶的眼神瞪着希尔。为了避免惊吓到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他今天没有穿那件黑色的大衣,取而代之的是短小的黑色西装。银站在兄长身后一言不发地目睹着这场闹剧,她也穿了便装,没有戴口罩。收拾完太宰,希尔的目光落到芥川兄妹身上——两个人比起那时都长大了不少,尤其是银,当年的小不点儿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银的漂亮不是那种廉价的漂亮,她眼睛不大,睫毛不长,却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气质——干练、挺拔,大概是因为她长期从事Mafia的暗杀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