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夜(3)

四周的墙上遍布着飞溅的红色斑点，地上残存着大片已然干涸的血块。池中还有数道暗红色的线条，液体沿着它们流入无边的黑暗中。
天昏地暗的狂烈的翻覆感。
他感到恶心，但却分不清是因为血液还是因为那种翻滚的感觉。恍惚之间，他意识到，自己已在这床上了。
他终于在疲惫和紧张中沉沉睡去。
做个好梦。
二
清晨，他仍是六点整起了床。
作为一名高三的优等生，无论晚上的睡眠质量有多么糟糕，第二天的作息是不会有多大的变化的。这是他锻炼出的一种习惯，一种本能。

一种生来便不受此约束，而适宜在夜间行动的本能？亦或……是后天的影响而定形？
他洗漱过后，整理完毕，便从宿舍中离去。临走前，他又向卫生间瞥去——
一切正常。
到教室后，一切都按部就班地有序行进着。守则的麻木、机械，而毫无波澜。
“你昨天没来？”
“太远没法赶到。”同座凝视他些许，“你昨夜似乎睡眠不佳？”
“不说这个。昨天校内那件事可有所发现？”
“校内也有人探查，想来是真，但详细我便不知了。还听人说今日要停电至亥时，若能提前放学，那便真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