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夜(2)

一
事情从那个下午开始变得奇怪。
鲜红色的，汩汩流动着，在他身上不住地淌。眼前斑斓的线条呈现出规则的弯曲，汇集到一点，纷繁的博文会寄出万花筒般的旋涡。耳中传来复杂的拧动着的奇异声响，有时是忽远忽近环绕在身旁的嗡嗡声；有时则更像某人的呓语；还有事就像坠入无边的黑暗中，神立于高处冲他缓缓质问。冰冷的口吻，不屑一顾的神情，仿佛从他口中吐出的字句是那样稀疏平常。——“你知道的，这一切绝无可能！”

他被这一声大河惊醒回现实里。手表指针指向四点整，他打算闭上眼睛接着休息，但一闭上眼，面前的景象就又变回那低沉的暗红，暗夜的呓语……冷汗浸湿全身，他慌张坐起。
罢了，他从床上跳下来前去厕所小解。打开卫生间的灯，眼中光影变幻，无数符号交替着出现，各种颜色的色块混杂其间，其他颜色渐渐地消失了，只剩下一种令他反胃而兴奋的颜色——不明来由而无法解释的兴奋感——暗红。
他闭上眼再睁开，眼前的一切终于恢复了那片刺目而令人安心的惨白。他如厕完毕，跨出卫生间时，又回身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