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一）(4)

白鄂朝后面眨眨眼。
郎中堆个僵硬的笑点头应和道。
待两人走出医馆，白鄂道：“要不要你跟我们一起玩一玩？我看你啊，跟我差不多大，却整天关在家里搞什么四书五经，迟早头都要大了！”
“嗯？”苍羽再次歪头疑问道。
白鄂被他的举措可爱到了，忍俊不禁，道：“嗯……你‘嗯’我就当你同意玩了啊！我想想啊，你那么瘦的一孩子，蹴鞠肯定不适合你，要不你随我们去河边抓鱼吧！我烤出来的鱼也特别香！”
“河边？烤鱼？”
“对，来，跟我来！”
白鄂抓起苍羽的手，带着他奔出城外。
城外是成片成片茂密的树林，鸟儿与蝉扯开了嗓子叫喊，嘶出一个夏天的炎热。
一条小河湍过卵石流经此间，河上有几个孩童嬉戏玩水。
白鄂吹声口哨，孩子们回头向他招手。
白鄂边走边大声问：“今天有收获吗？”
有个孩子深呼吸，两手比作一个圈，围在嘴边，嚷道：“有！二胖他叉到一条大鱼！”
“可以啊，咱们再抓几条鱼，就生火烤了吃了啊。”

霎时，此起彼伏的欢呼响起，他们接着躬下腰去捕鱼。
白鄂脱下鞋子，卷起裤腿，踩了踩水，凉凉的，很舒服。
他拉一把苍羽的衣角，催他也过来试一试。
苍羽站在岸边思量再三，终是去了长靴，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
明艳的阳光照在水上，一圈一圈涟纹映在他的脚踝间，原来就瘦削的足显得越发的养眼、好看。
白鄂本是想教他如何用树枝捉到鱼的，他捡树枝的动作一停，一时盯着他发愣，暗暗感叹果然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啊，可真是精致。忽然一种莫名其妙的愧疚侵占他的想法，他不应该带他来玩的，不应该让这些烟尘染上无瑕的他的。
“怎么了？”苍羽挽起一截裤子，向出神的白鄂发问。
“没，没事啊。”白鄂挠挠头发，“就，给你展示一下，我怎么捉鱼的啊。你看，这刚好有条鱼，我呢就拿着这树枝，一点一点慢慢地靠近他，差不多的时候就——”
白鄂突然没了声，猛地向水面刺去，那条鱼被尖锐的枝条刺穿腹部，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