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鹿】回荡在浩瀚夜空中的号角声(4)

你我之间再次在梦里相遇，这次我清晰地记得你的模样，你说昨日你仅仅偷走了我的噩梦，你很喜欢看我狼狈不堪的模样，而我并没有在乎，或许仅仅是我想不起那段关于噩梦的片段，但我好奇你的身份，留下那一段悠远的号角声将梦境偷取扬长而去。
“没有什么比梦更美妙的藏品，所以我喜欢将你们的梦收集到我的号角里保存起来，这就是窃梦行者存在的理由。”
你如是回答我，你拿着那蓝色的号角，握着匕首刀面轻轻敲打下号角将号角口贴近我的耳畔，如同听着海螺里的海浪声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些别样的色彩，我听见了来自号角内孩童的欢声笑语，还有汹涌的海浪声中海盗航行找寻宝藏的欢呼声，还有更多，不过比起聆听你更想将它们释放出来好好欣赏你一手收集到的这些藏品。你将号角轻轻一吹，伴随着号角声萦绕我亲眼见证了从号角里如云雾般释放出来的画面。如果说要用言语形容，那是用繁星点缀的境像扑满空荡的夜空，我能看见一个骑着木马的女孩身边有很多布娃娃相伴，这是一个女孩的梦单纯的用洋娃娃和故事书装饰的梦，不过她看上去并不快乐。你再度吹响号角，画面扭曲模糊转而转变为迷途的水手看着地图试图寻找航海方向，清晰的海图标注着方向，拨开层层云雾进入下一片海域但那又是一个轮回。画面再转那是衣衫褴褛的人沐浴着满池的金银珠宝，似乎是个不劳而获的人想着金银山的白日梦。

你说这些都是从各个地方收集来的梦，你很喜欢在没事的时候看看号角里形形色色的梦。只不过为什么你会给我看这些，不应该像平时那样偷走我的梦一走了之吗。
“没什么，只是我路过森林的时候，碰巧听见了另一个号角声，我以为深山老林里没有人的，在我遇见你之后我想山鬼的故事并不仅仅是如我在梦里窥视到的。”
你牵着我的手前进，不知何时前方一片树林开拓出一条道路。我跟着你走一边听着你的叙述，暂且放下了对你的质疑。
“那一天的夜晚，你最后吹响号角入睡，我寻着号角声找到了你。我知道你从不欢迎外来者，不过睡着了可对谁也够不成威胁，那些胆小鬼却不敢趁虚而入。”
我继续听着，入了神一般不知走了多久但感觉不到疲惫，这条路如同无底洞一般永远也走不完。
“我闯入你的梦，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你生活在驱逐外来者的腥风血雨中，不过我不必在乎，在你的梦里我是主宰者。只是不想，你发现了我，但我喜欢看着你发现外来者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哼哼哼，不要生气，在梦里你只是在无能狂怒。”
不知什么时候，等我反应过来这里变成了一片空地，你拉着我坐在石头上看着我的梦境里浮现出的景象，静谧之森的夜空星辰点缀，这是我常看到的风景。如此漫长的梦境，仿佛刚巡视完回到我的栖息地看着夜景的时光，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