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怪谈 · 凡尼亚之血（一）(4)

渴啊，好渴。饿啊，好饿啊。艾撒比斯狂躁的把果盘中的其他水果也塞进嘴中，又都呕了出来。当艾撒比斯拿着空果盘时，在青铜的反光下他看见自己的头发如世界尽头的寒冰之水一样花白，皱纹如枯死腐烂的树皮般干裂。他感觉自己好虚弱，世界在他眼前打转，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用嘶哑的嗓音喊来了仆人。
仆人惊慌的扶起了这位虚弱的国王，艾撒比斯看着仆人，突然一种奇怪而复杂的感觉在他心中翻涌。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像是看见带着血丝的肉片的那种感觉。不是被熟肉浓烈的香味馋的口水直流，而是被一种纯粹而甜美的血香不可救药的吸引着，如同渴望啜饮甜蜜的蜂一样。更何况这散发血香的肉体还正暖，甜美的血液还正温热。
艾撒比斯无法控制的冲了过去，即使他十分虚弱，他那强大的躯体也爆发了超越人类的力量，他就像在贪婪吞咽一只烤的熟透肚子里还塞了甜苹果的烤鹅一样。艾撒比斯忘了皇家的修养，一边撕开烤鹅的骨头，一边吮吸骨汁，这烤鹅填充了他无尽的饥饿，直到他吃的心满意足，回味余香的舔着自己的手指，艾撒比斯觉得自己仿佛几个世纪没有吃的这么过瘾了。这时理智终于回到了他的头脑。接下来他看到的东西我们无需细说，每一个见过的人都希望挖出自己的双眼，忘却自己的记忆，不管怎样这都远远超越了人类理智的承受范围。

当夜算上艾撒比斯，这样的案件一共发生了八起。八起凶杀案被迅速平息，仅有的知情者封上自己的嘴巴，遗忘自己的记忆，还有几个因此而送了命。除了这八起还有另外一起案件，城市守卫和士兵们在将军的住所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将军，整个房间仿佛被一只狂躁的野兽划成了碎片，将军早已失去意识，满头白发，皮肤如旱土般粗糙龟戈，很快连这起案件的消息也沉寂在黑夜中。
一夜之间流言骤起，被诅咒的王国的传闻席卷了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谈论残忍的凶杀案和被诅咒的将军。有人说将军是怪物，变成白发怪物杀了那些人、也有人说将军是侥幸活下来的受害者，凶手是国王、凶手是异教徒、凶手是刺客、凶手是间谍、各种传闻层出不穷。
很快艾撒比斯的情报部门接管了此事，第二天流言消失了，仿佛这些案件和大街小巷的议论从未存在过，与晨雾一同散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