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怪谈 · 凡尼亚之血（一）(2)

凡尼亚人在麦拉比的河流旁修建了城市，一开始只是一个小村庄，凡尼亚人喝着麦拉比的母亲之水，狩猎着野兽，他们用火灵的礼物烧烤了野兽，用火种驱散黑暗和危险。渐渐的他们找到了了梅娜的礼物，于是凡尼亚人种下了种子，用麦拉比的河水浇灌了作物，生命从土地中生长出来。然后有了语言，又有了文字。越来越多的人被麦拉比河所吸引，人们聚集在了太阳升起之地，麦拉比河的交汇处。凡尼亚人想起了巨人的礼物，城市从河流旁升起，接下来一名勇士怀揣着太阳的礼物，成为了第一位法老王，闪耀着太阳光辉的金字塔宫殿在麦拉比的河岸边伫立，向世界宣布神灵赐予了他们多么伟大的礼物。
千年转瞬即逝，文明忽明忽暗，王国潮起潮落，凡尼亚却从中幸存了下来。一名贤明的君主出现了，他从自己病逝的父亲手中接过了虚弱的凡尼亚，统一了已经陷入多年内斗的帝国，又在百年来首次将凡尼亚团结在了一起，将这些年来被其他王国抢走的领土悉数夺回。此人即是艾撒比斯二世，史称凡尼亚的贤灵王。
然而人类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当物质和精神满足以后，人们又贪婪的寻求永生。为什么不呢？生命何极短暂，太阳每天照常升起，麦拉比河顺着河道永恒的流驶下去，唯有人类生命短暂而脆弱。青春何等美好？身体强健，容貌俏人，可时间就如同麦拉比河一样流逝下去，不肯回头张望。艾撒比斯王建立了繁荣昌盛的王朝，华丽绚烂的文明，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尽在可得，可太阳没有赐予最重要的一件礼物——永恒的生命。于是艾撒比斯将一天天老去，他所建立的王朝也好，获得的财富也罢，都一样生带不来死带不去。

艾撒比斯派了许多人去寻找永生的方法。人们带来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宝和药丸，有数不清的巫师施展了各种仪式和法术。可太阳依然升起，麦拉比河依然流驶，艾撒比斯依然一天一天老去。
艾撒比斯厌倦的哄走了这些骗子，突然却有一个永生的消息从远方传来，凡尼亚的命运从此被彻底的改写了。
传说天边有一位强大的巫王，他可以将石头变成黄金，可以从失去温度的躯体中唤回生命，他自然也可以让人迈向神明之位—永生。
于是艾撒比斯王亲自拜访了巫王。巫王穿着万缕华丝织成的王袍，坐在晶莹蓝色网般的王座上，巫王告诉艾撒比斯:“我不能让石头变成黄金，也不能让死者恢复生命，不过我确实可以让人永生，但万物皆有代价。”
艾撒比斯没有拒绝，他建造千年王朝又何曾没有付出过代价呢？万物皆有代价，不过大小罢了。
于是巫王告诉他:
“你将永生不死，和太阳一样存至世界尽头。可光是苦痛，夜变成了港湾，不要踏足被拒绝的地方，否则将如焦火般疼痛。
“你将永葆青春，时间再也无法在你的容颜上留下痕迹。可青春不是从虚无中来，你只能在血中取，否则将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