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九辫儿】一(4)

杨九郎也急忙收回目光，颇为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起身说道：“二爷，再会。”说罢就急匆匆地下了楼梯。徒留张云雷一人在楼上沉思。
从酒馆出来的杨九郎感觉恍如隔世，酒馆外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们，此起彼伏聒噪不止的鸣笛声，回想起酒馆里那个翩翩佳公子，杨九郎不知怎的，轻笑一声，转身匿入人海中。
张云雷对杨九郎的离开也不大在意，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盯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攥着扇子的骨节有些发白，喃喃自语道：“曹普……”
就这般过了许久，“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张云雷一激灵，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旋即轻声唤道：“进来。”声音有些沙哑，张云雷不耐地皱了皱眉毛。一杯水恰好出现在他的眼前，张云雷接过茶杯，大口喝了两口，轻咳两声，感到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清脆，冲身后的人吩咐道：“九涵，准备一下去三庆园，”接过董九涵递过的衣服，向屏风后走去，“通知一下师……郭德纲先生。”
“是。”董九涵答应道，面上划过一丝不忍，其实，辫儿哥没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旋即出门去给郭德纲打电话。

习惯这东西可真是可怕，它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张云雷，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改不过来呢，下不为例啊。张云雷苦笑着念叨着，轻轻摩挲着换下来的大褂，曾几何时，他张云雷不敢穿着大褂出这小酒馆？“委屈你了。”张云雷将头埋在大褂上，喃喃自语道，声音竟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哭腔。再抬头时，他却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幅谦谦君子的状态，只是那眼角的红圈仍是让人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