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九辫儿】一(2)

“嘶，可真是没有意思。”杨九郎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还半死不活地挂在天边，余光却瞥到巷子口有一个影子畏缩地退了退，呵，无趣，杨九郎连头也不想转，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将匕首上的血一抹，装进刀鞘里，往口袋里一揣，抬脚向街角处那个古色古香的小酒馆走去。
巷子外，仍是车水马龙，行人忙碌；巷子里，却是血气弥漫，花凋草枯。
“二爷，来壶黄昏酿。”杨九郎一进门便直奔后厨。马上就要掀开布帘，却被一柄扇子顶住了肩窝。杨九郎笑了笑，也不反抗，顺着那扇子的劲后退了几步。
“哟，这不是九爷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小酒馆喝酒了？”反观那柄扇子的主人，一只手骨节分明，纤细却不让人感到无力，一张面容端的是朗月清风。张云雷嗅到杨九郎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儿，轻轻皱了皱眉毛，不着痕迹地向后挪了挪，拿捏着嗓子，故意夸张做作地问道。可偏生他那嗓子温润，让人厌恶不起来。
“二爷，我那包厢还有吗？”杨九郎也不在意，一边问道一边径直上了二楼。

张云雷目光一闪，撇了撇嘴，顺手拿过旁边的酒壶，想了想，又折回到后厨拿了一盒空气清新剂，慢慢悠悠地上了二楼，恍惚间在楼梯拐角处身形一顿，而后进了包厢。
“哎呦，九爷，您可不把您自己当做外人呀，”张云雷嘟囔着，把黄昏酿往桌上一放，撩起大褂坐了下去，“您来之前可没预订这包厢呀。”
杨九郎目光一凛，这可不是张云雷平日里待客的态度，当即心下了然，面上却是不显，仍是笑道：“二爷，可是吃了枪药了。这包厢不是从一开始就给我留下了吗？怎的今日倒问起了？”边说边去拿酒壶。
“啪”酒壶是没碰到，手却是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扇子。杨九郎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毛，再看那张云雷，却是已经收回了扇子，掏出一块手帕，颇为不耐地擦着扇子。得，这下可明白了，传闻张云雷极爱干净，如今看来，果然所言不虚啊。杨九郎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一盒空气清新剂，不用猜准是这小祖宗带来的，杨九郎叹了口气，默默地拿了过来，拆开之后放在了靠近张云雷的板凳上，呵，不知道谁家的空气清新剂还是檀香味儿（张云雷喜欢发胶味儿……难搞哦）的呢，张云雷也算是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