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糖暮酒(2)

指尖猩红明暗，烟雾遮掩星空。
是周九良。他们队长的搭档。
秦霄贤走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道别，“师哥……少抽两口吧……”
周九良收起手朝他露个笑脸，示意他听到了。
秦霄贤点点头，迈步走出了剧场，在哪个长长的巷子口，终于还是没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
熟悉的牌匾下并没有站着什么人。
无论是周九良，还是孟鹤堂。
孟鹤堂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周九良刚回掸掉了烟灰，走了进来。
多年搭档培养的默契让两个人沉默着跨出门槛，沉默着在漫天繁星下走过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楼层，熟悉的家。
孟鹤堂垂着眼睛拿钥匙开门。
楼道的声控灯似乎坏了，周九良跺了好几次脚也没有把灯弄亮。
钥匙旋转的声音清晰的在楼道内回想。
周九良晃了个神，好像听见孟鹤堂对他说了一句话。他没有听清。

抬起头来，发现孟鹤堂握着钥匙，正看着他。
周九良很快速的皱了一下眉，出声问他，“……怎么了？还不进去。”
他伸手要推门。
孟鹤堂很固执的瞧着他，好半天都没说话。周九良有些不耐烦，握住他的手，把钥匙一转，开了门。
孟鹤堂站在门口没动。
周九良拧起眉心，终于认认真真看了孟鹤堂一眼。
他发现孟鹤堂居然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在昏暗的走廊里，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
周九良僵着手愣在原地，想要开口问他，可是嗓子里像被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鹤堂却进门了，他抽出自己被周九良握住的手，低着头进了这个熟悉的屋子。
这个熟悉的家。
周九良跟着他进来，关了门拔了钥匙，打开了玄关的灯。他以为孟鹤堂要说些话的，可以他紧紧盯着孟鹤堂，却发现孟鹤堂不知道何时已经擦去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