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的真相(4)

白明安笑了，她的笑容不再扭曲，被藏在她身后的阳光逃到女生眼里，女生再次睁开双眼时，她已经不在了。
“我记得很清楚，在我试完最后一次后，我本能地回来看你，我却只看到了你的尸体。”白明安努力回到椅子上，“微安，你是怎么走的？”
“我一如既往地在那里等你，你也一如既往地回来。”白微安靠着椅子，“只是他们突然出现了而已。”
两个人都说不出话了，微小又沉重的踹息声在黑暗中蔓延，直到白微安趴在桌子上哭诉道，“为什么...我们都放下了一切，却在最后关头反悔...”
白明安眼眶流出了鲜血。
“因为我...”
“我是来道别的。”
白明安穿着灰色的长袍，像往常一样地站在人群中间，等所有人都满意地收起了私语，她才拿起准备许久的小刀，轻车熟路地在嘴角隔开两道笑痕。
“这是你们十多年来共同努力的成果。”
人群意识到了什么。人群失败了，人群失败了。人群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人群十分愤怒。人群把白明安挤得死死的，人群非常想要白明安的...
“我不会。”白明安字正腔圆地告诉人群，“我不会跟你们一样，我不会，微安也不会，我们永远不会。”

“所以...他们要的根本不是妥协...”白明安知道自己快睁不开眼睛了，“所以他们杀了你，他们必须杀了你。微安，你的存在，就是他们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事实却是，”白微安哽咽，“我就是他们的起点。明安，你知道那一天你会做什么，你会说什么，我也一样。我还知道，他们不会等你把话说完，因为他们要把我关在足以抹去的地方。”
“可你...本来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白明安再也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微安...
白明安真的好想就这样沉下去，可河水一直把她推向岸边，哪怕她的内脏已经在跳下去的时候被刺乱。这个时候，白明安的求死终于变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走！
白明安对着大河怒吼，知道河面恢复平静，水中倒影慢慢毫无隐藏地映射在她眼里。白明安知道了什么，捡起两根竹棍爬到了这一切开始的地方。
“就是这！”人群包围了白微安，“抓住她！”
“因为什么？”白微安主动走到人群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是因为我让你们难堪了，还是因为我是这里最后一人？”
人群无法回答，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是个笑话，无论是过去发生的一切，还是现在发生的一切，以及将来发生的一切。可人群并没有因此产生敬意，人群总是希望，笑话是个没有任何衍生品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