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山人.24(4)

火烛摇摆，辉光给大厅的角落抹上黄色。
“帝国人的红裙子很好看。”
“你怎么不买一条带回来。”
“切….”
两人话中带笑，在漆黑的空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多余的沉默却又恰到好处的赶走了尴尬。
酒入杯，流光溢彩。
杯水交融的哨音弹跳着，如同空谷中的鸟鸣。
“我都三十了，这些东西哪有酒靠谱。”
她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
他的眉眼都翘起，扯了扯嘴笑轻轻笑着，手上也不忘为她再添上一杯。
“我还记得你总说要少算一岁，就出去转了一圈就忘啦？”
酒入喉半杯，她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摩挲着杯子转了转放下了。
“我….”
冬夜里没有声音，万物俱寂，就连寒风都冲不破的黑安静的沉着，落在她的肩头和发梢。
她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还是这里的酒好喝。”他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突然打破了这一切。
“我也觉得蜂蜜酒啥的难以下咽。”
“嗯….”
紧接着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那半杯的清冷乘着夜又凉了几分，他看在眼里，像以前那样享受着寒夜。
她将手指扣在杯口边缘抚着，指甲刮出一点嘶哑的噪音，将它仔细的藏在夜中。
“卡尔特，我…”
“那个少年是叫希托利尔吧。”
目光相交，闪动的水绿色眼眸躲进了夜的庇护，微张的唇齿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逡巡着，没有再前进半步。
“嗯…他也是斯特吉亚人。”
“故乡嘛…”
“现在你的赌场全靠他撑场子。”
“因为他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战无不胜。”
卡尔特饮干了杯中的苦荆酒，舒缓的出了口气。
“看到他想起自己了。”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