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桔梗》（飒须）(7)

“须...？须....。”
“你别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
他急得把手一伸，却只是抓了场空气。微微愣着，心口一酸。须的神情像是经历了一场情绪上的起起落落。他想，大概就是在那天，须得知了自己的创伤应激障碍吧。
但须没有直接回家，只是呆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了许久。
他不愿意提及这个障碍的来源。更不想去回忆。
公园里没什么人，飒就这么陪他坐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对这一天没什么印象，也从来不知道须是什么时候来的医院，什么时候这样在公园静坐过。
原来我对你的关心，竟然这么少....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眼泪打转在眼眶里只好抬着头哽咽。不停润着唇的舌头显得无措又卑怜。风慢慢吹动了，把不少残叶推到脚边，也让飒清醒不少。夜晚的花园很是宁静，他看着独自不安的须，眼底交错着满心的忧伤，含着泪悄然凑近，吻在须的唇瓣上。空气，它没有温度。
对不起。
他哽着喉咙的酸涩，渐渐移开，那人却仿佛目不转睛看着不远处的某样东西，突然扬起了笑意。

那一刻飒也晃了神，视线跟着人望去，却看不见相同的东西。可须笑了，这是他期盼了好久的画面。
他回到家便开始翻找一个月前有关今天的所有报纸，和网上的相关新闻，想要知道一个月前的这座花园里，究竟是什么令人重新找回笑容。身旁的须安安静静在看书，打了几个哈欠，但还是继续坐在飒的身旁，没有离开。
九月渐冷的风又吹响了窗柩，他点着鼠标浏览着上个月的新闻，耳尖被风吹得生疼，最后被标题大大的字敲中了软肋。
——八月桔梗游林观赏
那是他和须求婚的季节。
桔梗盛开，象征永恒不变的爱。
他在游林赏花的气候里单膝下跪，对须许下一辈子的诺言。那时候的他们，对今后的日子充满了向往，和期待。
“你愿意，嫁给我么。”
“我愿意，立风。”
那天他为须戴上了戒指，还送了带有桔梗图案的雕刻手环。桔梗被吹散了几片花瓣，落在须的发梢。他为他轻摘，须便捧在手里，竟也舍不得扔掉。
他忘了那天自己盯着这八个字看了多久，只记得最后是因为须在房间躺下了，飒才舍得关掉电脑，跟着他一起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