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君知否(3)

而现在他跪下，刺入耳膜的呼吸机尖锐的叫声，却在宣告着聂倾城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道理，他都懂。
尽人事知天命，他也懂。
只是，那一双揭开多少秘密的佛心鬼手，也救不回那个如朝阳一般的女人。
夏凡把脸埋进颤抖的手掌心，突然狼狈的爬起来，咆哮着摇着床架，大喊:
“起来！”
“聂倾城，你起来！”
他红着眼，吼的撕心裂肺，仿佛榨干了他肺里仅剩的空气，就能求得她一线生机。
“58一斤的小龙虾你还没有吃！你这个吃货舍得吗！”
他近乎疯狂地摇着床沿，仪器散落了一地，发出了杂乱无章的声响。他用力咆哮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将她唤醒。
“聂倾城！”
医护人员老练地一拥而上，拉住他，“夏先生，麻烦你冷静一点……”
夏凡尝试挣脱来，却是两拳难抵四手，被一步一步架远，他仍然狼狈挣扎，试图回到她的身边。

“聂倾城！”
长时间未阖眼的看护让他力不从心，力气渐失的男人一次次试图推开医护人员，用咆哮遮盖着耳边一句句陈述聂倾城已经死去的事实。
顾征走上前，制住下单挥舞的硬拳。
“够了，夏凡。”
顾征包扎的伤口又迸出鲜红的血迹，他直视夏凡布满血丝的瞳仁，艰难的开口。
夏凡转过头，目光涣散的注视着顾征，终于溃然的放弃挣扎，缓缓的垂下双手，怔怔地，直直地，跪倒在原地。
室内回归沉默，唯有少年撕心累肺地咆哮，还在空旷的墙壁种回响。
最后他将自己圈抱起来，脸埋进了膝盖，跪在尺子面前爬地磨破的伤口龟裂，他浑然不觉，只是用嗫喏的声线，恳求的低喃。
“倾城。”
“你醒醒。”
顾征终于不忍再看，别过脸，任由泪水一点点的漫延。
03
“顾队，夏科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