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篇）(8)

“得了杰克，总是那些话。难不成每一次开枪之前你都得这么吟唱一段？”那个士兵掏出自己的身份牌，上面用胶带粘着一个六角形的勋章。
“我就不一样，只要它还挂在脖子上，我的枪子就永远不会放弃对那些德国心脏的追求。那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声响。”
“好了梅萨，收起你的徽章。这个小铁块可挡不了子弹。”
在四周望风的上尉拿着枪走回我们身边，其余人一骨碌爬起身。
“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上尉的声音平静而充满威严。雷恩他们相视笑笑，耸了耸肩，把枪端在手里，跟了上去。
我站起身，朝比奈学姐和古泉迈着跳步跟了上去，长门无言地走在后面。我注意到春日愣在原地，她的表情就像是被什么击穿了天灵盖一样。
“喂春日，我们该出发了。”
我绕到她的身边催促着她。
“……烦死了。”
她像是抱怨般挤出一句。
三零星地有什么东西敲打在我的头盔上，丁丁地敲响着。偶尔有远处滚滚的炮声，像是在打雷一般。

紧接着真的下起了雨。前方传来的枪声与雨点打在叶片上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急切的脚步踏进水坑，溅起一滩滩水花。
我们迅速贴近一个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小镇。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一小队人马，是我们的人。
“约翰·米勒，二十九师。第二突击队。”
“蒂姆·汉克斯，八十二空降师。”
“你们知道一零一空降师的情况吗？”
“不知道，他们原计划需要和我们一起阻击德军的增援，但我们有其余任务在身。”
“我们也是。这个镇子里面可能还有其他的德国人。万分小心。”
上尉还在与对方谈话，我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大雨也没有浇灭春日眼里跳动的火苗，朝比奈学姐紧紧地挨在她身边，被雨水浸湿了的一副更加凸显出她身材的丰满。另一边，长门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古泉则露出警惕的神色看着四周。
那个小队集体起身，跑向了另一个方向，上尉则指示我们朝着一片看起来没有人的地方前进。
耳边传来交杂在一起的枪声，混杂着雨声听得不很清楚；但渐渐地，枪声变得稀稀拉拉，音调也逐渐变得单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