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的诅咒(8)

当奥德丽着手检查马车附近的砾石堆时，她注意到那只虚弱的老狗正在古怪地嗅着周围的地面。于是她拿起了来复枪，跟着它，开始四下搜寻起来。很快，她便感谢老天爷自己赶在沃克之前就发现了那副景象。因为在那里，出现在两块巨石夹缝隙之间的东西，若是让他看到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她看到一团东西在缓慢地蠕动着，这无疑是一窝刚孵化出来的响尾蛇，尽管只能看到一堆盘结纠缠的蛇身，那也许是由三、四条独立的蛇缠绕而成的。
奥德丽急于避免沃克再度陷入剧烈的打击中，她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行动，紧紧地握住了枪管，把枪托一次由一次地击打在那堆扭动的东西上。看到那景象，她自己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但还没有上升到真正恐惧的程度。最后，当她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的时候，她转过身来，用附近的红色沙土与枯死的野草擦拭干净了即兴当作木棍使用的枪托。她觉得，自己必须在沃克把骡子拴好折返回来之前把这个巢穴掩盖好。老“沃夫”是一条牧羊犬与土狼混血的蹒跚老狗，它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她担心那条狗会去把自己的主人给领过来。
紧接而来的脚步声证实了她的担心。几乎就在下一秒钟，沃克就看见了那一切。奥德丽想上前去扶住他，免得他晕倒过去，但他只是轻微地摇晃了一下。然后，纯粹的恐惧神情从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逐渐消褪去，慢慢地转变成了一种敬畏与愤怒百感交集的状态，他开始用惊恐颤抖的语调责备起了他的妻子。

“看在上帝的份上，奥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没听说过他们所说的那个关于蛇魔的事情吗？你应该告诉我，我们可以继续去往别处。难道你不知道他是魔神吗，即使你伤害了他的子孙，你也会遭到何等下场？你以为印第安人在秋天跳舞打鼓是为了什么？我告诉你，这片土地被诅咒了，这附近几乎每一个人我们都和他们交谈过，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伊格统治着这里，他每年都会出来搜捕他的猎物，然后将他们变成蛇。为什么，奥德，整条加拿大河沿岸的印第安人中没有哪个人会因为爱情或者金钱而杀死一条蛇的！
“天哪，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捣死整整一窝伊格的子孙。他肯定迟早会抓住你的，除非我能从印第安巫医那里买到一个符咒。他会蛊惑你的，奥德，他们是天堂里的神明，他会在夜里出来把你变成一条爬行的满是斑点的蛇！”
在剩下的旅途中，沃克一直持续着那些恐惧的责备和预言。他们在纽卡斯尔附近渡过了加拿大河，而且不久后就遇见了第一批真正的平原印第安人——这是一群裹着毛毯的威奇托人，他们的首领在威士忌的诱惑下畅所欲言，并教给可怜的沃克一段冗长的可以用来抵御伊格诅咒的保护咒语，用来换取一夸脱这种令人振奋的液体。等到了周末的时候，戴维斯夫妇终于到达了威奇托乡村那块指定的土地上，他们一家甚至在开始建造小屋之前，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圈设边界、进行春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