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夜雨十年灯 中（孟鹤堂民国文/虐）(4)

不多时，便看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时不时拿手往胸前探一探。
她因不在城中过夜，人又生得瘦小，会藏拙守愚，少有失手不说，在别人地盘上也从没被怀疑过，所以即使很快发现有人和自己同时盯梢，也丝毫不露怯。
仗着身手灵活，外形又不引人注目，趁那少年和人交谈的功夫，佯装被父母落下，喊着“爹娘”便急急地从两人中间冲撞过去，一伸手就从他怀里抽出个小包袱，揣进自己大袄里头，继续超前跑。
天气冷，棒子打在身上都没感觉，更别说少了这么个小包袱。
东西不大，可拿在手里竟觉得沉甸甸的。茜雪一直跑到个人少的小巷子，这才拆了包袱来看。

四本册子，五块银元。册子，看不懂，再翻也只认得出几个数字，还是因为当初师伯要卖她，她见过契书。钱，她揣进里面小衣里，仔细藏好了。
自知道丢了账本，孟鹤堂一刻不敢停，当即封了“烟花间”，只进不出，一一盘问。
政府打压贩烟，却也只抬高税款，查出来不是倾家荡产的大事。可偏偏这时候丢了，十有八九是曹家动的手。账本里不止未缴的税款，还有货物来源去向。若真落到那些人手里，损失眼前的财物事小，断了往后的财路事大。
九良等人被立刻叫回来，这边也就审得差不多。白天来的客人不多，进出都有接引，自己人就更容易清算。
终究日防夜防，家贼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