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夜雨十年灯 下（孟鹤堂民国文/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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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捡到九良时，八爷也还不是八爷，只是个刚刚死了爹妈不久、寄人篱下的孤儿。若不是生意不景气，要走水路去更远的地方出货，而船运上的活又苦又累又危险，就算替叔伯们做再多见不得人的事，也轮不到他来插手生意。
九良在城隍庙前乞讨，不像旁的孩子会说一筐吉祥话，老爷夫人叫得极其顺口，不讨喜也不可爱，偶尔还会被老和尚撵出去。勉强得一口饭食，不至于饿死，却也很难裹腹，十二三岁年纪，因着面黄肌瘦，看上去不过十岁，连清道队都不愿意把活给他做。
虽然孟鹤堂不过是举手之劳，帮他赶走一只抢食的野狗，给他吃了顿饱饭。可除去记忆模糊的父母，这已经是他遇见的唯一一个真正的好人，好过那帮谋完财还差点要害他性命的亲戚，也好过那些信徒口中念佛却生杀不忌假慈悲。
于是孟鹤堂被他像狗皮膏药一样跟了三天。并不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自己一出门就默默跟在身后，问他要多少钱或需要什么东西也得不到回应，一度以为碰上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