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花(6)

在政府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赫拉格一直按兵不动。也不知有意无意，战火并没有波及到他所管控的区域。不过这回政府的速度比以往快了许多：赫拉格被任命为将军，并统领剿灭反贼的工作。他听到这件事时认命般地吐了一口气。在从前线调来的十万军队的帮助下，赫拉格很快就掌控了局面。人数上的压制加上赫拉格出众的指挥能力使得这场战役毫无悬念可言。在包围了敌军的指挥部后，对方不出意外地选择了投降。赫拉格不顾部下的劝阻，孤身一人走进了指挥部内。他打开作战室的大门，看到多年未见的好友正面对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到来。好友身边站着一个妙龄女子——从她皮肤上的结晶看来，是一个感染者。女子的手上抱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对方好像注意到赫拉格没有带着任何随从，苦笑了一声，说：
“从上军校的那段时间就看的出来，你是一个视军令如天命的人。”他看着赫拉格，“看在我们当年的交情的份上，我恳求你两件事。”
赫拉格盯着对方。在沉默的几秒钟后，他缓缓点了点头。
“谢谢。”好友接着说道，“第一件事是，请帮我照顾好我的女儿，奈音。”他身旁的女子走上前来，将怀中的孩子递出。赫拉格单手将其接过。自始至终女子的眼光都放在那个孩子身上，没有看过赫拉格一眼。

“谢谢。第二件事是，”好友向前走了几步，将其腰间的佩剑拔出，向下用力插入地板的石砖当中，又退回原地：“我不想回去受到他们的审判。在这里结束吧。”
赫拉格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最终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拔出剑，走到好友面前，举起剑，刺了出去。
作战室里响起利剑穿过衣帛和身体的沉闷的声音。旁边的感染者女子身体震了一下。眼前好友的眼睛突然睁大。他用尽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赫拉格拔出剑，已成一具尸体的好友瘫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缓缓淌出。他伫立良久，血液染红了他的军靴。他转头看向那个女子。女子抬起头来看着赫拉格，又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低下头用颤抖的声音说：
“不要让我……一个人。“
又是一段沉默。赫拉格闭上双眼，挥动了手中的剑。
“后来我渐渐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开始在私底下帮助一些感染者。其中拥有源石技艺的，我就把他们集合起来建立了一支特殊部队，这样在向上面汇报的时候也方便一些。就这样干了十几年。再后来和卡西米尔那边的战事逐渐平息，皇宫里的那些人就重新开始搞内部斗争。这段时间里抓进去了很多人，也死了很多人。好在我向来和他们划清界限，保住了这条老命。但是军队里还是待不下去了，我就退役了。然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接管了阿萨兹勒。最后就是加入罗德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