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花(3)

那些埋藏在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现在都化作家乡的气息，那是森林里朴实而醇厚的味道，是疯狂玩耍之后身上的汗味儿，是父母叫吃饭时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
后来，战争爆发了。
赫拉格的精神一下子紧绷，多年的战斗积累起来的习惯让他将手迅速地伸向腰间的剑，不过那里什么也没有。他猛地睁开双眼，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旁边椅子上的调香师正以一种受到惊吓后努力克制的眼光望着他，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看来我不是很能欣赏你的作品呢。”赫拉格笑着对调香师说，仿佛对此毫不在意。
几天之后，在罗德岛的一次会议结束时，调香师找到赫拉格。
“将军，请问能打扰您一段时间吗？”她说。
“可以。有什么事情吗？”赫拉格回答说。他想起几天前那次临时起意的造访以及尝试。当时他的反应着实吓到了调香师，不过后者多年贵族教育使她迅速地反应过来，并以委婉而自然的方式避开了尴尬的场合。话题很快被引向了罗德岛方面。他们谈到罗德岛的生活、岛上的趣闻，以及最近刚入职的干员。在聊天的过程中，调香师总是能够挑起话题，不使气氛冷场，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当她在谈论自己的事情时，又能让别人认真地听下去。赫拉格注意到，她不像别的干员，总是对自己过往的经历感到好奇，都会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向战争。相反，调香师好像刻意地避开战争。她只谈论一些日常琐事，连平日出行任务都不曾提及。这让赫拉格升起些许好感，尽管他本人对那些已经看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