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朵奇卡·涅茨瓦诺娃(4)

“你会玩板羽球吗？”她气喘吁吁地大声问，话说得很急，好像赶着到去。 
“不会，”我答道，并且为自己不能说：“会！”而感到十分的惋惜。 
“你呀！算了，等你病好了，我教你。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现在我跟廖塔尔太太玩去。再见！她们在等我。” 
我终于从病床上下了地，尽管身体还虚弱。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再也不离开卡嘉。她身上有一股力量不可抗拒地吸引着我。我对她怎么也看不够，这使得卡嘉十分困惑。我对她的好感之深、热情之高，使她不能不觉察到这一点。 
最初，她认为这实在是件怪事。记得有一次在做什么游戏的时候，我忍不住环住她的脖子开始吻她。
卡嘉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她抓住我的两只手，好像我欺负了她似地质问我： “你怎么啦？你干吗吻我？” 
我羞怯得要死，像做错了什么事，被她突然的问话猛地一震，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小郡主耸了耸肩，表示无法理解（这是她的一个习惯动作）。她非常认真地抿起嘴，中断了游戏，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从那边对我观察了很久，一边暗自思考，大概想解答她头脑里瞬地冒出来的新问题。 

这也是她在遇到各种疑难情况时的习惯做法。反过来说，我也有很长时间适应不了她性格上这种大起大落。起先我责怪自己，认为我身上确实有许多怪脾气。
虽然这是事实，可我还是感到困惑与苦恼：为什么我不能从第一次见面就和卡嘉成为好朋友呢，为什么不能一下子赢得她永远的好感。 
我的挫折伤透了我的心，每次遇上卡嘉不信任的眼光，我都会有种想哭的感觉。我的悲哀不是与日俱增，而是每小时都在加剧，因为任何事情，只要遇上卡嘉，就会变得很快。 
没过几天后，我发现她不喜欢我了，甚至开始讨厌我。在这个小姑娘身上一切都表现得迅速干脆。
换句话说，倘若不是因为她的这种天真直爽的性格，反映出来的这些疾如闪电的行为有种率真的感觉，不然简直可以说是粗暴。 
她起先是对我产生怀疑，继而甚至会变为轻视，其原因最初好像在于：我不会玩任何游戏。小郡主爱跑爱跳，她强健、好动、麻利。
而我则是完全相反，我病后还很虚弱，不好动，爱沉思，游戏并不能使我愉快。总而言之，我完全缺乏能够为卡嘉所喜欢的本领。